生于一九五一年,在北方的一个小乡村,在夜幕降临时青蛙们一片单纯的大合唱中。五岁,随父母去田间劳作,在花草中做我的梦呓,在河水里裸浴率真;看寂寞的阳光洒在遥远的土地上到长出谷物与天连接,心,总是在敬畏时生出期待。六岁:在得到一次陌生人的原谅之后,我懂得了感激,那感觉就像雨后的世界那么清爽干净。八岁,我被送到城里读书。从此有了乡愁。我在课堂上怀念田野山风,雾中的谜团,天上的星星,夕阳下的红蜻蜓,遮天蔽日的乌鸦…我开始用算术笔描画我的故乡。十岁,除图画课外,全部功课均不及格。离开田野后的孤独是我成长中最大的忧伤,也是我四十年后画童年梦呓的理由。12岁,我的童话作文“故乡”获奖,我的每一块肌肤都流进了阳光,又仿佛在故乡绿茶一样澄清的天空下奔跑。奇想也随之透明。16岁,受贵人指点在十年革命期间抢救出上百册名著,在我昏暗的吊棚里认识了莫泊桑、德来赛、海明威。从八大山人读到罗丹、戈雅。痴痴地在尼采、罗素、叔本华中间徘徊,读尽了那个时代能搜索到的一切文学。渐渐地,人就有了醒悟,对自然,对生命,对革命,对领袖。就像相信宇宙定律一样,我相信尼采的“逃往艺术之乡”。我用了8年时间求学于当时被专政的画界前辈,从素描、水彩画起…1972年开始陆续发表美术作品,对我的鼓励很大,之后参加过各种展览,获过小奖。文革后当我走进院校时已逐渐明白:艺术是野生的,艺术家的功力是文化修养,不是技术。我对在院校学画已失去兴趣。1980年女儿出世,翻开皇历一看:7月1日,祥云罩屋,做父亲改变了我看艺术的角度。1982年在法国巴黎《中国艺术》画廊举办画展,并被其杂志介绍收藏六幅作品。幻想总是被破灭追杀,茫然中我开始重返故乡,与乡村里的儿童一起嬉戏,重返神秘的玉米地,想丢掉世故。我没有伞,也从不穿雨衣——经常有将身体融化在宇宙间的幻想,一直将这幻想寄希望于雨。人在都市走,心却在荒野听雨。是一种生命状态,像我的艺术创作一样。90年代发表了很多散文随笔,是灵魂纠缠着灵魂。那段日子很漫长,不参加任何艺事活动。尝试将《皇帝内经》《山海经》《易经》当成美学书来读--开始以一种休闲心态面对生活中的种种发生。思考工业发展与人类审美原则转变的关系。思索“。用最简单的理论解释复杂的事物”与艺术的关系。--明确从灰暗走向明快,是这个时代的特性。重新翻阅哲学:思想东西方两种文化发生碰撞时如何产生一种力量而不是不伦不类。2000年初春应黑龙江美术馆之邀请办“柳岸油画艺术展”,以散文配画的形式进行一次学术普及。反响很热烈。2001年开始将几十年的创作思想付诸实践,《童年梦呓》《乡情》系列油画以抒情散文的画风一出现便受到绝大多数人的喜爱。中国,艺术已进入平民化时代。2001年末旅居上海做职业画家与自由撰稿人。以雅俗合一为新时期的审美原则进行创作。艺术为少数人服务已不是这个时代的特征,靠媒体炒作画家的名字妄想孬作品达到感动作者的机会越来越少。2003年着手创作“回眸历史”系列油画,幻想使中国油画彻底摆脱欧洲绘画的影子,让被我们自己埋葬的美丽重新鲜活,心会得到平静,爱就不用小心。上海五年,在工作室接待带有艺术疑问的来访者二千五百多人,有问必答,满意程度达百分之九十九。一个民族的凝聚力靠什么啊!当人海中觅不到诗意,世界就失去了美丽,当每天面对讲道理和不讲理的人,生活就失去了幸福感。我总想用我的画来宽慰这紧张的世界。工作室的大楼里同居了很多老鼠,每天在我的画丛中探头探脑,我就将食物分一份放到窗外,后又引来好多麻雀争食,一天窗子的防盗栏上落满了叽叽喳喳的麻雀冲我叫,我猛然想起放食物的时间已经过了,幸福感由此而生--不是善良,是和谐。艺术也是如此。现在的绘画已完全没有了古人岩画上的自然芳香。艺术远离了植物的脉络就会勉强,那还不如去看一只瓢虫的图案来得快乐。艺术产生在漫长而没有希望的人类历史当中,艺术只能使生命变得像水绕山行那样美丽的一个过程,--和谐。所以,我经常看到读我画的人表现出激动,就像遇到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一样激动。每到这时,我也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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