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国色天香,又名洛阳花。河洛大地,万田种植,千毫齐绘,艳丽辉煌的牡丹,赫然已成洛阳的审美载体和文化标志。在洛阳牡丹画家群体中,屈吟庵先生笔下的国画牡丹,丹华风骨俱佳,盛誉叠来。先生作诗明志:“亭亭玉立花如雪,铮铮铁骨且有节”,艺海无涯,先生追求不倦;先生年已七秩,喜风格已成。屈吟庵先生洛阳嵩县人,出身伏牛山中民间工艺之家。屈氏举家纺织,染色印花,屈吟庵自幼亲近色彩。稍长,因生活困顿,随兄长柳庵,沿街设摊卖画。“雪花洇湿牡丹瓣,只为换得买米钱”。冰雪洇湿牡丹花,既是习艺艰辛的写照,也是清白人生的追求。屈吟庵从民间走来,接受民间审美习惯,他画牡丹,怡红怏绿,一派百姓的色彩情趣;屈吟庵学艺严谨,他画牡丹,分明崇尚传统的笔墨精神。我国花鸟画的肇始,先于山水画。仰韶彩陶,殷周青铜,已见花卉纹样;楚汉壁画,花木鸟兽频现,至唐代,花鸟已成专门画科。边鸾画牡丹。“花色红淡,若浥雨疏风,光彩艳发。”他下笔轻利,用色鲜明的画风,卓然已成绘画牡丹的妙品。左右北宋花鸟画坛的黄筌画派,“妙在赋色”,黄筌绘画珍禽瑞鸟,奇花怪石,重彩勾填,已成当时花鸟画的典范。国画历来重视描绘对象的自然色相,谢赫总结的“随类赋彩”,已成不移的绘画经典。“随类赋彩”,既强调色彩在特定时空中的视觉感受,也在提醒色彩隐含的人文意蕴。《宣和画谱》提到的:“故花之于牡丹芍药,禽之于鸾凤孔雀,必使之富贵。”就是对牡丹色相人文品格的定位。所以,画牡丹不能冷落色彩悦目;金碧灿烂,既要有富贵的姿态,又要有雅逸的风度,只有这样,方能成就牡丹的神韵。屈吟庵笔下的牡丹,大胆用色,追求“丹华夸目”的色彩效果,他坦诚表白:“若想朝夕看花时,买来胭脂画牡丹。”依仗笔下传神,胭脂不应与甜俗同位。看屈吟庵笔下的牡丹:魏紫高贵,姚黄娇艳,赵粉亮丽,豆绿清雅,蓝田玉宁静怡神,洛阳红光彩夺目。牡丹后育名种冠世墨玉,更是墨韵凝重,其丽在神,乃墨花魁首。屈吟庵笔下的牡丹,大朵叠瓣,丹碧文彩,他敢于泼彩,在色调的配合中,提高色彩的明度。屈吟庵笔下的牡丹,迎人一派洋洋喜气,淋漓展示了花王牡丹至尊大美的品味。与重彩悦目同步,屈吟庵笔下的牡丹,更在于笔墨风骨的着意经营。宋代在花鸟画,与黄筌重彩赋色的,还有逸笔草草,略施丹粉的徐熙画派。《宣和画谱》提示徐熙的落墨之法:“且今之画花者,往往以色晕淡而成,独徐熙落墨以写其枝叶蕊鄂,然后赋色,故骨气风神,为古今之绝笔。”屈吟庵绘画牡丹,笔墨纵横,苍劲有力,花干飞白,以墨色大写枝叶,映衬彩色花头,淡去柔媚艳丽,抖擞庄重气度。屈吟庵在追求牡丹色彩效果的同时,也绘画白花墨花,“花心起墨韵,春色散毫端。”这是对苏东坡倡导的意境的追求。展读屈吟庵先生的牡丹画卷,更令人欣喜的是,画面上的题词题诗。诗书画共美,是国画的文化传统。题词题诗,正如方薰所言:“高情逸思,画之不足,题以发之。”题词题诗,不仅为画面增加了形式美感,更能抒发画家的高情逸思。屈吟庵先生行楷端丽,更兼诗情洋溢,为画面倍增诗情。屈吟庵先生作诗自励:“花开花落随季节,云卷云舒是自然;不与时人竞红紫,自在砚边一片天。”祝屈吟庵先生潜心营建笔墨天地,砚池生花,为开谢匆匆的牡丹花容定格,成为永恒的审美图景,香飘人间。
(作者为洛阳师范学院教授、原院长,著名美术评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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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丽人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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