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无卑,去平铺一个新的世界,分解偏见、不安和挣扎,正如我们眼前所看到的,她们都各怀风采,却不显激情高亢,分别将内心的静肃、沉潜、隐逸之境于此汇聚,皆以寻究心墨而得章法,以漠视喧嚣而得繁华。
相比将各类“主义”玩的有声有色的艺术家而言,眼前的她们和画儿,唯有“逸”而无“意”。可见的与精神的那一道转嫁鸿沟,使不喜批判现实的艺术家们期望去象征和隐喻“境”的意味深长。艺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我们希望躲进的世界,使我们的理解无限地烟火斑斓,接近物质本身同时也远离物质本身。这是“不愤怒”的艺术所要给予的意图,也是艺术家除了表现手法之外的全部给予。植物、山水,花鸟、亦或是画家内心,都以它各自的方式存在,景中境在生发,是基于持笔者为持留者,甚至甘作耽留者,终为使画面和心境奠立,持续生长。“迹”显然是这次展出作品的共性,作品的味道弥散,痕迹的延展,纸、水、色的交融渗透,更能经由她们的心、捷径于她们的境。迹与迹之间偶然叠压而又被彼此吞噬,流于画者的心痕,却也放逐了心痕。
放逐源于隔阂,寄予了画之形象的延伸,象之外的意义被观者揣度也同时延展着作者们自身。画里无嬉无喜,不张扬,也没有克制,尽然泄力无巧的抒发。诗性同是她们及她们之作的共性,寥寥数笔的点染,使之混沌的呓语渐晰、精神和魂魄渐充,不存在的东西萌生了。诗的结构和感悟虽洒逸,但形神却凝练,眼前的画亦是如此。若谈及情致、人格、修养、功力、品位、格调、境界,她们皆修于棱角分明,骨架清晰之下的圆融,似舞者运动中影留的残像,已去还留,虽不尽明了,而影韵尙存。如此,要说诗性的洒逸恣性使之人人可为,但却并非人人俱佳,其差异自不啻星点。倘若真有天赋之说,那天赋即是如此这般敏锐的神经,其画中的“趣”也得于此。敏感的神经赋予她们笔下的任何景物以灵趣,只赏她们笔尖皴擦显露的情致,便都可得了这画中味。
粗砺的纸上,看不到陈淑霞以往油画作品里那个小小的世界,恬静的味道变了,觉得像是尘封已久的夹在老书中的画签,也更像是一个藏身自观之地,不再要允诺事物,事物的面目没有了情绪,不再继续愿望那些愿望。眼前的一切,曾经用粘稠的油彩彼此凝结之物而今如此松散的在空中浮荡,在水中飘散,在烟火中陨落,似有怀伤,也似有漂离的古韵让我们渐渐察觉到些许永恒。或许,真正的永恒也即是如此。
花和鸟,会停留多久?答案是很久、很久。罗敏沉浸在这样一个世界,这就是她的意识,她眼中的娇艳和枯萎平等,隐藏在花丛中的少年,没有泊在枝头的鸟儿,都会永久停留不去。记忆里再度汲回的少年脸庞不显盛气,鸟儿也不急飞翔,因为热爱而义无反顾却可以平常心的去守护。她书写在画面间的小字,不曾有言语的矛盾,可内心也思愁萦绕,后又将其平复于画面,将瞬间溢出的感伤在花草间写得格外的刻骨、却也幸福。
画者的身上,必有画者独有的气质。朱雅梅的“此山”像是可以怀抱一切,却也不存在恢宏势气的压迫感。浓重的江山却也多娇,世外桃源独好,可哪里只是阳春白雪云淡风清?她也在寻解:“何处我们看见未来?何处她看见一切?”她的状态,纯粹的就像她的外望。看春山如笔、夏山如怒、秋山如妆,冬山如睡……看见自身就在一切当中,看见自身永远得救。
你看得见的画面,干净的好像连她都不曾停留过一样。一以贯之、逸笔草草擦拭流年的浮尘,似想要看清一物。杨燕来的作品似乎并不想刻意去留住什么,呈现在时间下的万物都是微不足道的。不说它“像”什么,借用比喻来说明一种形状的范畴,例如“我们”像什么,又怎能说的清?花非花,雾非雾,是笔尖的提按间摆过的小舟?这也只不过是观者的想象罢了。她的刚毅与柔软,在干脆的行笔和含混的意味之间形成了一道有筋骨的弧线。
关于她们和她们的画儿,无需去谈及媒材和领域,近作中已可以察出她们又步入一个更广袤的岭界,心如止水,意蕴弥散,更由心起,更写胸臆。2018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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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江独钓》
鲁叁田作品 / 50×25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