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卓玛:你好!
谢谢你说了那么多夸奖我的话。卡耐基说,人性的弱点就是适于在被肯定中成长和生存,看来没有人能够超越这样的规律。再想想我批评的那位画家,不也是希望得到社会的认定吗?只不过是急切了一些。其实,我并没有给他钉子碰,我还是说了一些肯定他的话,只是很有分寸,没有达到他的期望值。我作文或为人都以实在为原则,画家有七分好,我会说到八分,但决不给出九分或十分。因为评论一旦失去分寸感,就难免“吹捧”之嫌。尽管人人都希望被肯定,但这种心理愿望必竟被卡耐基看成是“人性的弱点”,要承认它,但又不可纵容它。因此,“肯定”还须以中肯为好。批评家尤其不应该把“肯定”作为廉价物出售。
关于艺术家和批评家的关系,真是一个说不完的话题。比如你在信中说“现在有多少美术批评家能够见到画家用真诚、心血、甚至毕生对艺术执着创作出来的富有感染力的作品而大声叫好呢?”这个问题提得很尖锐啊,你接着说“关键是在没有任何利益驱使的情况下,仅仅是对作品的认可和激动”,你还举了陈丹青的例子,这使我不得不扪心自问。因为在市场情境中,批评家也不会例外,我在另一短文《市场与批评》的结尾处说,“就批评家个人而言,他们也同样存在一种为市场所猎获的可能性。批评家一旦成为市场这根链条中的一个环节,还能否保有一个批评家应有的冷峻和尊严,同样是一个未知数,批评家同样也要经受市场的考验。”这段话只说了批评家面对市场应有的态度,但面对艺术家时,更需要的是真诚与热情,特别是对艺术新人的扶持,是批评家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过,就我所知,在批评家这个圈子里,热情扶持新人的者并不少见。我的感觉,当我发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优秀艺术家时,那种欣喜之情一点不亚于一个藏家在地摊上发现一件珍宝。在这种情况下,我所做的一切,都不会把经济利益作为首要条件。我说这些话,意思还是希望你对批评家不要失去信心。
还有一个问题,你那个新闻界的朋友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四面八方的艺术家都跑到北京来,就是因为这里的文化氛围好,被发现的机会(无论是商业机会还是参与学术活动的机会)多,就这点而言,北京的条件比地方要优越许多,但这并不是决定因素。
我在地图上找了好半天,才在四川境内找到了阿坝,我还以为在西藏呢,我对西南不熟悉,见笑了。
贾方舟
200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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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红叶》
孙吉祥作品 / 50×50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