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伟、何枫夫妇来说,绘画是一件很纯粹的事。
在这里,纯粹的意思是,一,绘画很简单,绘画就是绘画,而不是,比如,不是权力,不是牛逼,不是钞票;二,绘画很单一,而不复杂,比如,绘画是博取名声的工具,绘画是吓得你半死的学问,绘画是让人跪拜的偶像。
正因为纯粹,所以,张伟、何枫夫妇做画,其实没什么想法,除了把眼前的画画得有趣,画得有品味,画得让人舒服,画得你愿意留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把绘画说得很复杂,很玄乎,很哲学。大概是这个原因吧,于是就出现很多这样的画家,神情很高傲,脾气很夸张,样子很另类,动作很表演,好像不如此就不是画家。这样的画家不知多到那去了,简直就像苍蝇,围着权力和金钱,嗡嗡叫个不停,让人烦死了。
张伟、何枫夫妇很朴实,一看就是普通人;很不善高谈阔论,只讲普通的话;很平易近人,热情周到。他们都是美院的老师,教授级别,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可你和他们接触,就跟隔壁邻居两个很好玩的朋友。
他们用全部的热情投身绘画。绘画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人生态度。
张伟的色彩感觉很敏锐,色调却很实在。我知道很多人画油画,画面三分之二是素描,是结构,用以掩盖贫乏的色彩。张伟刚好相反,他的写生,画的是色彩,经营的是色调,他是用色彩去造型,所以画面调子很亮,色泽却沉着,是进到画里面的那种沉着。何枫对于淡墨有深刻的认识,这一认识来自她对形的独特把握,对画面疏密安排的个人直觉。她笔下的人和物是一体的,总是那些不涉世事的天然的集合,所以总透露出难以言传的淡雅。有意思的是,画油画的张伟对水墨有感觉,而画水墨的何枫,对油画也有非同一般的了解。正因为这个原因,张伟的油画总有一种写意性在,而何枫的水墨却包含了几分油画的厚重。
这一次的展览,展出的是张伟、何枫夫妇在北美旅行中利用点滴时间所做的写生。因为是匆匆的行程,写生是对异地感受的视觉日记,既是画眼之所见,更是画心之所想。心眼合一,写生变成对无处不在的审美品味的体认与诠释,结果是,写生不再是被动的描摹,而是具有独立品格的作品。
绘画的纯粹就是这样产生的,由纯粹的人,画出纯粹的画,而让我们观赏时,品味也变得纯粹起来。
是为序。
2017年8月5日 温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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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哝语话秋宝》
王孝华作品 / 68×68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