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兼任河南省书画院院长时,结识了张建才,当时院内专业画家多,而书法家偏少,为此,拟在全省范围内,选调几个品端艺高且有潜力的书法作者,从事专业书法创作。按照程序,经过推荐、考察、审批,张建才脱颖而出。
1997年从基层文化馆调入河南省书画院,这成为建才人生的重要转折。如果说之前他对书法的热爱属于发烧友的话,那么,进入书画院成为一名书法专业工作者后,则使他不得不深入思考艺术人生的方向。从那时起,书法不再是他的生活余事,而是工作生活的主要内容。张建才在而立之年,确定自己的书法创作方向:专攻行草,涉猎诸体。后来取得骄人的成绩,得力于两方面的原因,一是他善于向师友们学习,一是他笔耕不辍、久久为功的毅力。当时,河南书法已经逐渐崛起,且有在全国燎原之势。张建才勤学好问,经常向与我同龄的诸多书家求教,同时又与年龄仿佛者切磋交流。明辨方能笃行。张建才对张瑞图的临习下了一番墨池笔冢般的狠功夫,以至于多少年之后,当人们提及当代取法明末清初浪漫主义书风的时候,都会自觉不自觉地提起他的名字。
功夫不负有心人。辛勤的汗水终于浇灌出春华秋实的收获。多年来,他的作品不断在全国重要的展览中入选获奖。他的创作书风得到了同行们的广泛认可。书法推陈出新,通常有两条路径,一条是学宗一家,活学活用,成就自己书法风貌。一条是如僧家托钵,应积千家米煮成一锅饭。从继承与创新的视角来看,张建才显然是前一种书学思想的忠实信仰者与笃行实践者。行书取法张瑞图,但绝不拘泥于张瑞图,张建才至少在以下几个方面有自己的追求:其一用笔丰富,其二用墨笔讲究,其三结字活泼,其四章法多变,其五心性表达更加自由。张瑞图用笔重在反转,以实笔为尚,张建才用笔则参考米芾等诸家之法,锋出八面,虚实并用;张瑞图用墨,以用力为尚,辅以散淡,他反其道而行之,以散淡为主,辅以沉着;张瑞图结字,以内敛奇侧为主旨,他结字以外拓平整为能事;张瑞图谋篇布局,多字字独立,以上下字中轴线之间的变换作为行气的衔接点,他图谋篇布局往往字字连带,以牵丝作为行气的接力棒。以审美意象论,张瑞图谋篇布局的处理如一群人的杂技表演,而张建才的行气变换更像一个优秀滑冰运动员的舞蹈,当然,宽松的行距更是衬托出整场舞蹈的时间性与流动感。值得一提的是,张建才在书法的心性表达上犹如放风筝,任由风筝升空而去,然而,不管风筝飞得多高,那根线永远在发挥作用;又如驾驭一匹骏马,驰骋在广阔的草原,任由它飞奔,而缰绳始终紧握手中。孙过庭《书谱》中言:“一画之间,变起伏于锋杪,一点之内,殊衄挫于毫芒。一点成一字之规,一字乃终篇之准。”张建才的行草创作已经达到了万变不离其宗的境界,因此,当我们把审美的眼光对准他的作品时,一下子就能把他与其他书家区分开来。黄庭坚云:“随人作计终后人,自成一家始逼真。”显然,张建才的行草书已经逐渐形成了自己的艺术风格。
张建才除了擅长行草书外,还工于隶书。他的隶书以简隶为根基,以行草笔法为手段,一改传统隶书凝重之态,其风貌灵动活泼,颇具意趣。
常言道:“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古稀。”岁月荏苒,转眼间张建才也已至“知天命”之年龄段。从人生历程而言,知天命,似乎少了几分激情,多了几分平和。然而,对艺术创作而言,这是个充满思考与变革的年龄。古人所谓“人书俱老”无非是在告诉人们,随着年龄的增长,对艺术的感悟则愈深。2014年,我在家乡河南举办了书法展,名为“古稀新声”,其初衷就是要求自己在艺术的道路上不断进取。同样,我也期待张建才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在书法艺术创作上取得新的突破、新的成就。
张建才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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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果》
孙吉祥作品 / 50×50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