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乐记句 137×66厘米 2016年 倪文东
近年来,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即“人的性格个性和艺术创作之间究竟有没有关系?有多大的关系?”关于这个问题,古今中外有许多艺术理论家都有过一些论述,那就是一个人的性格和他的艺术创作之间有着必然的关联。在这里我就不想引经据典,也不涉及别人,只想结合自己的性格个性和多年来的艺术创作谈点感想,也算是对自己的书法创作做一个阶段性的剖析和总结吧!
我们试想一下,一个性格内向的人,你非让他的艺术创作豪放起来,让他创作出狂放、开张、雄强风格的艺术作品,那不是欺负人吗?而且他自己无论如何也很难做到;同样的道理,你让一个性格开朗外向的人,创作上严谨规矩,一板一眼,写出含蓄内秀、四平八稳的字,那同样不是在为难人吗?看来,一个人有什么样的性格个性,就会以类似的特点在他的艺术创作中有所反映,呈现一致性来。但我要探讨的却是我个性和风格的两面性和变异性,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值得我们去研究。
结合我自己的性格个性和艺术创作,我有许多感触。这么多年来,我的性格和艺术创作之间有着非常重要的关系,有一个逐渐变化和适应的过程。从1997年开始,我的书法创作在风格上有了很大的变化,特别是篆书和隶书作品,风格上追求开张雄放、苍浑果敢的特点,注重用笔的涩势和干湿浓淡的变化,结字上追求篆隶结合,参差错落,以险侧取胜。关于这一点,有的人说好,有人说不好。自己艺术风格的变化,连我自己都感到有些奇怪和不可思议。而我10年前的作品,风格却不是这样的,完全是一种平正、温和、秀劲、清丽的特点。
说实在的,我书风上的变化和自己的性格多少有些关系。小的时候,我的性格不像现在这样内向,由于家庭的关系和生活环境的原因,小时候我的性格开朗,好动贪玩,甚至有些调皮捣蛋。1974高中毕业后,到农村插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现实的生活和艰苦的磨难也慢慢改变了我的性格,使我变得性格内向,沉默寡言。到了1978年考上大学后,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性格变得更加内向,不轻易谈论自己的观点,而是在默默无闻地向别人学习,听他们高谈阔论。现在,几十年过去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工作、生活条件的改变,我的性格比之过去,又有了一些变化,经过了所谓“不惑”的年龄,现在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可以说我的性格应该更加成熟了,但却有不可回避的两面性,这倒不是什么坏事,而且对于从事艺术创作的人来说,勿宁说是一件好事。
我的性格发展的两面性,必然导致和影响了我艺术创作的多样性,现在来看这个问题,就不会感到奇怪了。所以说我近年来书法风格的变化,是自然的,是可以理解的,是符合我的性格的。也可以说是自己多年来性格压抑和内敛的一种释放。我以为我近年来艺术风格的变化,实际上是潜在的个性性格变化的外在显现。性格的压抑,却在艺术创作方面带来了释放,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是非常好的事情。因为我的骨子里始终有着一种雄奇开张个性的内存,只不过是多年敛而不发罢了,这几年,我把它们逐渐地释放了出来。释放以后,我感到是多么的痛快,多么的潇洒,多么的自在,真正感觉到了从事艺术创作的快乐和情趣!
(作者为北京师范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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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吉祥》
朱秋凤作品 / 69×136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