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之所以喻君子者,乃因梅花冰清玉洁、傲霜凌雪、不畏严寒、韵致超绝的美质如君子,所以备受尊崇和喜爱。相传宋代诗人林和靖结庐西湖孤山,终身不娶,养梅蓄鹤,以梅为妻,以鹤为子,其爱梅之情可谓深矣!而陆放翁则发出“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花一放翁”的慨叹!至如“冰花个个团如玉,羌笛吹它不下来”的王冕笔下的梅花,则简直就是不屈不挠的民族精神的真实写照!
虚谷 《梅》
“兰”生空谷,素心高标,让而不争,亦恰似君子之美德,而受到尊重。所谓“兰有国香,人服媚之”“纫秋兰以为佩”,知其德配君子者由来久矣!至于郑所南画露根之兰,苏子瞻作棘中之兰,或曰“纯是君子,绝无小人”,或曰“君子能容”则不讳小人,实皆以画兰自况也!兹后画兰之风大盛。
郑燮 《兰竹石图》(局部)
“竹”不唯亭亭玉立,风采照人,且抱节虚心,岁寒不凋,非君子其何哉?《诗经》有曰:“瞻彼其奥,箓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即以竹喻君子情操也。苏子瞻《墨君堂记》说自从晋王子猷谓为竹君之后,“天下从而君之无异辞”,可知国人谓竹为君子者亦由来久矣!苏公在评论文与可画竹时说:“……独能得君之深,而知君之所以贤。雍容谈笑,挥洒奋迅,而尽君之德……风雪凌厉以观其操,崖石荦确以致其节。得志遂茂而不骄,不得志瘁瘠而不辱。群居不倚,独立不惧……”这哪里是在写竹?显然是在直书君子之道德人品嘛!苏、文之后,画家写竹之风亦大盛焉!
徐渭 《 竹石图》
至于东篱之菊,惨淡秋容,虽百卉凋零,而菊犹独抱晚香,不共争芳斗艳,与世之沉浮者为伍,岂不似渊明风流,难能可贵?所以菊亦以其幽人情怀,跻身“四君子”之列也!
石涛 《菊竹石图》
历代画家善写“四君子”者多矣,如宋之文同、苏轼、米芾、扬无咎,元之吴镇、倪云林、王元章,明之文徵明、周天球、王绂、夏昶、朱端、青藤、白阳,清之石涛、八大、金农、板桥、李鱓、李方膺,乃至近代虚谷、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皆从不同角度、不同风格去表现蔚然君子之风。或减笔草草,高标逸韵;或阔笔奔放,洒脱雄奇;或设色浅淡,格致优雅;或纯墨点染,愈见清绝;或勾或点,或繁或简,曲尽其态而形神兼备;或造型脱略,独出意象,皆寄托情怀,爱君子、画君子、效君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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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致远|带中华国礼章》
张忠伦作品 / 136×68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