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趣
砚,是一位宽容厚重的人,不像纸那样光洁亮丽,喜欢显示自己。它总是默无声息地坐在那里,严守“沉默是金”的行为标准。它是墨海,是地地道道地知白守黑,它是砚田,是笔耕之地,而从不欠收。
对传承历史文化、发展书画艺术来说,它很有贡献的。但它俨然有大树将军之风,毫不居功。笔、墨、纸都寿命有限,它却与金石同寿。
笔,人们戏称它是笔杆子,并戏称爱弄笔叫“耍”;人们戏称写字偏肥叫“墨猪”;纸,人们写不好就丢进废纸篓。
唯独对砚,人们尊称它“砚台”,在写字案上占据中心位置,有身份的贵妃也曾乐于捧它。它还有眼,有自然形成的凤眼、鸲鹆眼等类别,眼越多,砚越珍贵。
乾隆皇帝有一方端砚,砚眼101个之多。乾隆极为珍爱,曾写“百一砚诗”一首镌刻在砚上。
砚有对其历史、宗族、性格的探索、考察的记载。宋·米芾有《砚史》,宋·高似孙有《砚笺》,南宋·苏易简有《砚谱》,还有人在书中分析说,端砚厚重如有德之人,歙砚轻俊如才俊之人,以及砚质有刚柔、润燥之分。
李笠翁有一段论砚的话,他说:
砚无美恶,发墨者佳。所贵乎端溪者,以其能发墨也。若徒有端溪之名,而无发墨之实,是西子而石女,潘安而寺人矣。名号虽美,将安用之。
这话纯从实用出发,应知实用与美并不矛盾。西子若是石女,就不成西子,潘安若是寺人,就不成为潘安。可见端砚、歙砚之美,正由于它是实用性与审美价值的高度结合。
壶趣
紫砂壶里有天地,紫砂壶外有沧桑。
泡一壶放出缕缕清香的龙井或碧螺春,细细品来,可以启迪心智。抚慰心灵,消受人生,妙有禅意。这就是壶中天地。
它又是一部工艺史中的成员之一,它以工艺、造型、实用与美的结合,又以苍郁、温厚、蕴藉诸特点,呈现了朴素美与古典美的品格。
自明代陈明远开创以来,经过陈曼生、时大彬之手,提升了紫砂壶的文化质量与审美功能。这就是壶外沧桑。
工艺家的注意焦点,有的在壶钮,有的在壶口,有的在壶把。可以看出他们的艺术点睛之处。
面对一把注满香茶的壶,可以鼻观,也可以心醉,只有在纯净的心态下才可欣赏、寻绎这种美的通感和妙趣。
扇趣
这是一个弧形世界,
这里有袖里乾坤。
一个折叠可藏多少机密,一打开可亮出无限风光。
折扇原叫“聚头扇”,也叫“繖扇”始于北宋,盛行于明永乐年间,它由扇面、扇骨两部分组成。扇骨上竹雕也是一门艺术,扇面上更是书画纷呈。
舞台演员常用折扇作为道具,以表现剧中人物的各种性格、心态和情绪。如:折扇猛一打开,带有抖动的声响,表现侠客或壮士的心情激动,折扇潇洒地一摇,又可表现文人墨客的高雅脱俗。
折扇在我们手中,更多的是欣赏扇面书画,这里更可以看出书画作者在这弧形世界里特有的布局、章法。
印趣
旧句:“苕华小印汉宫春”指赵飞燕印。旧句:“新莽铸钢印”指王莽铸的印很有特色,袁枚句:“唐印如筋宋如丝”,指唐时印文浑厚,宋代印文纤细。又旧句:“印谱实宣和”指宋徽宗时开始有:“印谱”(斯书已佚)。
这些前人诗句,说明了印章的历史沿革及印文风格的变迁。明清以来,名家辈出,派别纷呈,或皖或浙,方兴未艾。
我收藏的印章不多,有前贤旧刻,有友朋赐刻;是微型艺术,是友情留痕。
书趣
书,是一座知识、智慧的金矿,是培育人才、塑造人格、提高文化素养的精神食量。经典性的书,需要细读,那是不能亵渎列入“清玩”之类的。
只有杂书,如随笔小品、说苑、稗官野史等可以勉强羼人。它可以怡情,可以消闲,可以探索正史之不足。
过去读书人有“以天下为己任”的使命感,又有很多读书人“不为物役”,不受物质诱惑的高洁品格,这都是读书的效应。
杂书显然没有这种巨大的潜力。但杂有杂的好处,在文字短小的杂书海洋中任意徜徉,可以随时打住,可以中间读起,可以坐读,可以卧读,自有排解喧嚣、怡然自得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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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来客茶当酒》
熊秋田作品 / 50×50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