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人以前写梅花者,无范本,以梅为师,故能生机勃勃,入元明清,多以范本为宗,食他人残羹,故一代宗师者少矣。
徐、黄两家,细格与野逸,定千年绘事,自有妙境,写生赵昌,一卷传世,可与崔豪梁寒雀图媲美,虽有毫厘之别,然赵氏亦可誉也。
东坡先生论吴道子画谓:“笔未到时气已吞”。此言势也。
徐熙野逸,落墨为格,上海博物馆藏雪竹图,精妙处与徐氏画迹有别,很难定为真迹矣。
赵佶工妙,芙蓉锦鸡图亦见其艺,冠绝宋人花鸟画之承黃家之法。
崔子京承黄荃而姿态,其妙可誉耳。
苏长公题郭熙《秋山平远图》云:“目尽孤鸿落照边,遥知风雨不同川。此间多有无人识,送与襄阳孟浩然”。此句意境在“遥远”二字,画家应识之。
陆放翁诗:“提笔四顾天地穷,忽然挥扫不自知”。言“势”字矣。
李唐万壑松风图,惊叹前贤用功之实,层层积染,全无刻板僵硬之恶,墨不淫笔,笔不脏墨,山石松树气象万千,泉涌溪流,造境完美,真大山川也。
马遥父擅山水人物花鸟,江山取法李唐,笔力劲而阔略,皴硬朗,树夹叶而杆浓重,楼阁精妙,画江山一角,心迹悲伤。人物生动自然,花鸟隐于山水中,别有情致也。
论夏圭
夏禹玉长于俊蒼,用笔简远,清劲爽快,迹若草率然下笔一丝不苟,盖构意精微中又能得一雅字,惟后世仿者伤于此矣。
刘松年擅人物山水,法承李唐,亦师北范、巨然,画风清丽严谨,敷色典雅艳丽,山石多以刮铁皴为之。写西湖胜境醉心诗意耳。
南宗诸家论
松雪堂寻远复古,精艳工细。李晞古为宋高宗时待诏,大家。
钱舜举画洁如玉,山水人物花卉不让赵吴兴。青绿山色比之唐、宋名迹犹不逊色,贵妃醉酒鉴之令人惊叹絶轮,八花卷大有与宋人争位,古今名迹也。
论元人墨痕
元人赵松雪笔墨心气画格富贵,钱玉潭洁如玉无垢,高克恭朴实,此三家开元四家之基。故论元人绘事当以始说矣。
柯九思写竹,自有风度。明人夏昶、王跋以后写竹亦无大家。惟徐青藤一番天地别有气象。
高尚书墨迹多山水云没之景,朴茂生动。
王绎肖像,法承顾逵,形神兼备,杨竹西小像亦观其妙耳。
王冕以诗意入画,师仲仁和尚、扬无咎变矣。墨梅冠绝古今,清逸高标,韵致风骨,不逐时俗,著《梅谱》传后世耳。
曹知白得李成郭熙法,山石勾皴柔细,少染。早岁秀润,晚年蒼秀简逸,清疏淡静矣。
唐子华承赵无兴进而法李成郭熙变,以农夫渔夫景为画事,人物生动,极有生活之趣,窠石霜林,峰峦起伏,笔墨蒼劲简洁,细润清淡,有《霜浦归渔图》、6雪岗捕鱼图》传世也。
大痴得北苑法酻,变而化之。所作山水图卷,笔蒼拙而藏巧,含蓄内美,名迹振耀古今,誉四家之首也。
梅花道人以渔父入画,笔墨含蓄内美,拙中藏巧,以朴茂胜,一生求圆润二字。
倪元林自是大家,无意求工,谈了几笔,太湖水石涤人心脾,为画之逸格。
王叔明以隶、草法入画,善用枯笔干墨,创牛毛皴,笔迹如金蚕吐丝,亦现解索小劈,构图繁密饱满,多而不乱,层次丰富分明,意境蓊郁深秀,极其华滋矣。
边文进以宋院体染毫,所作花卉鸟禽,姿态传神,极妙精工也。
戴进创浙派,少文心,略荒笔。此乃不足矣。
周巨得院体,极工极巧,笔墨少意趣,可观。
沈石田一生得圆润厚实,拙中藏巧,含蓄内外合美,文心诗境。吴门之首耳。
文衡山,粗细皆工,爽劲中见巧又藏一丝拙迹,于笔墨趣味中显现文氏之涵养。面目独立,格髙品雅,为吴门之冠绝者矣。
唐子畏才胜,骨中韵胜,时有快笔,亦叹寡韵,北派院体藏有风致,笔墨逸趣,往往纸本佳者,令人陶醉,人物亦佳矣。
仇实父笔工丽,青绿、人物少唐人沉静内美,宋人髙逸。虽誉为明人之美,追远而知伤处也。
明人吴小仙画,予观一帧,其妙江流波涌,树木秋深,董华亭呼其恶,称为野狐禅,予认为乃文敏心境胸怀事矣。
明夏仲昭,一代写竹大家,予在苏州观一帧,知元诸子竹皆高于昶,然夏氏自有妙处,得竹精髓。
李息斋传世之作,六法精湛,明清两朝写竹名家亦不能与之媲美。盖宋元人以造化为师,明清以范本为师,板桥老人“胸无成竹”大有境界。
明人孙隆一帧芙蓉鹅图,工写兼备,以色当墨,新意层出。
孙氏画造型准确生动,作品流传绝少,故藏家不珍。
明人姚绶去官后,以诗词书画自娱,喜松雪、叔明两家法,亦仿梅道士潇洒之致。
明人张梦晋有招仙图传世,灵动然草率未能庄严,去古远矣。
徐青藤泼墨逸态妙成天趣。朱雪个含墨吐珠,入意苍凉,笔简意繁得天机。大涤子神采飞扬,造化用意,搜尽奇峰打草稿,画中神品,此三公不朽也。
陈道复笔法飘逸,吴昌硕、齐白石诸家继承出新,臻比化境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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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天香》
朱秋凤作品 / 69×136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