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了彩虹般的杨浦大桥就驶入了高厦林立的浦东新区了,我是应一位企业家之邀来浦东做客的,我心想,那些在改革开放中激流勇进的企业人大都腰缠万贯,并不时地邀一些书画名家于豪华酒店一聚,然后上一叠现钞的红包,就想当然地占有了文化。其实在某种意义上这只是附庸风雅而已,他们对文化的深刻内涵并没有多少了解。
当我见到这位在浦东颇有影响的余石先生后,这种感觉就荡然无存了。步入他的写字楼,琳琅满目的不是用来做生意的计算器电脑之类,而是装潢精美的水墨山水画,云气蒸腾、千刃峥嵘、墨彩华章气象万千。于是我便不自觉地步入了余石精心构制的艺术天堂了,立刻像遇到同道一样地谈艺论道了。他说,他以理性精神关注人生;以虔诚的心态投身艺术;随性适性锲而不舍。他谈他的画要致力于创造与当代情感相契合的视觉图式;他在绘画语录:点线面、墨色、笔法、肌理、传统章法、现代构成等诸多因素中创造自己的艺术语言。
他把自己比作一块补天余石,这块余石坠入红尘,但却没有贾宝玉那样玩世不恭,他居然皈依了佛学领悟禅学,在禅境中探讨人生,攀登人生价值的致高点。
余石学名杨月兴,是地道的上海浦东人、著名学者余秋雨曾评论过上海人,他说,上海的文明发源于国际交往历史的开放型文化追求中;上海人的又一心理品性是对实际效益的精明估算,讲究科学实效,这一点他追溯到了明代徐光启的“几何原本”。他又说上海人的精明也就是与怯弱相伴随。他们不会高声朗笑,不会拼死搏击,不会孤身野旅,前顾后盼,拖泥带水……。余石先生对上海人数落了一阵后,又期待着上海人的合理走向:应该是更自由、更强健、更热烈、更宏伟……因为,上海人的依凭点是大海、世界、未来……
我终于在九十年代开放的浦东领略了上海人的自由、强健、热烈和宏伟。终于很幸运地结识了余石这样一位聪明的上海人。我说余石是聪明人是因为他明白他这块余石作何之用。他要在他的房地产事业的奋斗中,获取他用来圆满人生的经济基础。他像慈善家一样地无私资助公益事业,积极参与文化的社会工作促进文化的发展,他又以许多精力像一个专业画家一样视绘画为声明,不遗余力地投入艺术的体验,寻找美的真谛,他师法造化得于心源创作出水墨淋漓、物我两忘的艺术作品;他又喜欢摄影,用镜头去窥测人的心灵瞬间。他要涉足影视,一个电视艺术栏目让他占据了。这个聪明的上海浦东人要干的事太多了,总之,人生一切美好的、辉煌的、宝贵的东西他都要去占有……。
当今许多苦不堪言的企业人,他们大都捆绑在期望的利润上丢掉了人生真正的价值,而真正潇洒人生的余石竟把他所有的社会实践、红尘跌打滚爬都皈依了佛门,诚拜南通广教寺月朗方丈为师,法名慧定,他不时地披入山读经参禅,领悟更深刻的人生哲学,他说世缘原是一根生命线,在顺应自然中随机随缘。弘一大师皈依佛门修正果弘扬了密宗大法,生命终于苦行戒律中,而余石就轻松多了,他修一个布袋佛、平常心,他照做他的房地产,照画他的画,照在红尘中忙忙碌碌,但他却高人一筹,这种境界不更象净土宗吗?
一九九九年十月二日
于终南山红草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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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果图》
王建秋作品 / 135×68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