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立式泥孩
把新泥塑做旧,当老泥塑卖,蒙不知情的人,还真容易得手。有位研究民间艺术的老专家,到某泥塑产地搞调研,看见一些外观古旧的泥塑,喜出望外,买了一大兜子,不辞辛苦,背回家,当被告知真相时,老人一脸的无奈,连连说没想到,真没想到。再看看这些好端端的泥塑被人为做旧搞得蓬头垢面,让人既惋惜又气愤。
这些被动了手脚的泥塑,属某地一家古玩店“发明”的专利,不得不承认这店主有眼光,他做旧所利用的泥塑,本身的样子就很古朴。又不得不佩服这家店的店主嗅觉灵敏,制作这样泥塑的一位不露声名的老泥塑艺人,他也能寻找得到。该种类泥塑的制作者与我相识,他是我在一次走村串户调查传统手工艺时偶然遇见的,当时他家的门楼一侧堆垛着许多没上彩的人物泥坯,都是40多年以前磕制出来的,泥质坚实,坯体上没有一点裂纹。问他为什么弃置不画,他说现在人们光认泥老虎(一种能发出响声的泥玩具),这种人物造型的不时兴了,画了也没人要,也就不画了。我说你把它们全部画出来,我全要。也正因此,我把这位老艺人绘制泥塑的热情调动了起来,后来我又相继多次购买了他新创作的作品,其画工,固守原有的绘画方式,别具特色。没曾想好事变成了坏事,让造假者给盯上了。可能这位造假者经常来老艺人家进货的缘故,老艺人有时犯迷糊,会把我的姓跟这位老兄的姓搞混了,让人哭笑不得。
这些泥塑到了这个造假者的手中,经过烟熏火燎和涂抹搓擦,摇身一变就成了老泥塑,远销各地。可笑的是,有些泥塑还会从外地又返销了回来。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有多种,一种是有到外地赶集摆摊的小贩,看见这些泥塑,认定是产自家乡的老泥塑,想投家乡人所好,又捎带回来卖的;再一种是当地的收藏爱好者,买回来以后,知道了实情,收之心里犯堵,弃之又于心不忍,便又拿出来托人代卖的。泥塑以人物为主,有八仙、有西游记里面的人物,还有各类泥娃娃等,把它们集中在一起,个个眉眼酷肖,一看就是产自同一个作坊里的。我到外地古玩市场逛,偶尔还看见专卖这些做旧泥塑的门店,说明已形成了批发态势。据此可见其散布之广,可能有的还已摆进某家民俗博物馆的展柜里,当清代或是民国时期的老泥塑展览呢。如果这样,又不知会误导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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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香图》
鲁叁田作品 / 34×68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