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7月,我的乡愁便日益强烈。一马平川的田野,忽然就白云朵朵的天空,午后村头大柳树、老槐树枝头的阵阵蝉鸣,庭院里,母亲种的各种花儿次第开放;还有,藏在墙头、树梢、房檐屋后三五成群的小麻雀,蹦蹦跳跳地就闯进了我的思乡梦。
这样的乡愁,牵扯着太多冀中艺术家的思乡情、还乡梦,无论岁月如何变迁,无论脚步丈量多远离家的路;故乡的景物,一样深植心底,一只只恋家的“老家贼”衔来一粒麦香,于是,他们嗅着故乡的味道,回到冀中,回到生养他们的那一片热土。
黄胄,在这个即将到来的盛夏,我迷上了他的各类翰墨麻雀图,读了一幅又一幅,所有的读画热情都集中专注这些来自我冀中故乡的乡村小精灵身上。读画之余,我拾起自己秃了十几年的画笔,在笔端,任思绪飞翔,羽化成一只笨笨的家雀儿,落在母亲的庭院里,啄食,跳跃,见到坐在门槛上的母亲,停在她的脚边,靠近再靠近。
黄胄的驴,艺术收藏者甚爱之,拍卖场的落槌价亦是居高不下,平常老百姓根本就买不起。其实,黄胄先生笔下的麻雀和老鹰也是精妙非凡。有人爱他的搏击长空不畏风雨的老鹰,可我更爱他的故乡——也是我的故乡,那独有的不迁徙的小留鸟。除了对故乡的思念,黄胄还曾说过:“要想认真学习传统笔墨,必须学习花鸟画。”黄胄还说,清末的任伯年之瓦雀,笔墨情趣皆有前人未到。任伯年的花鸟,我早就读过很多年。
一笔而成,浓墨巧画小麻雀的一双黑眼睛,一张尖尖小嘴。头上一小撮烟色的翎毛,真像戴着一块方头巾。它的背上是烟色为底,深墨勾勒而成的深褐色的斑纹,当三五只小麻雀停歇时,一双黑色的小爪子紧紧地抓住树枝,三根棕色的尾翼总是上下左右不停地摆来摆去,一双小眼睛盯着地面,伺机寻找啄食的草垛麦场和场院。
再加上另外两只欲展翅而正在飞翔的小麻雀,让眼前这幅画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如果欣赏者仰头侧看,从下往上,怎么看,小麻雀暂时停歇的树枝都像个大写的“人”字,可画面的主角不是树枝,而是这些可爱机灵的小麻雀。人鸟和谐相处,自然处处皆美景,大概这正是黄胄先生所追求华夏黄胄的艺术境界。而这境界,艺术大家用他的笔墨神采,就像信手拈来,展现在笔端。
就像读任伯年一样,读黄胄的小麻雀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每当在城市工作和生活感到无比迷茫困惑,心灵受到莫须有的某些伤害时,总想寻找一味疗伤的药方,好让自己的伤痛尽快抚平痊愈。于是,故乡的家雀,这种自然界的平常物种,给了我太多关于故乡的美好记忆和怀想,盯着一只只小麻雀,它们或飞,或停,或彼此鸟语,或彼此相向分离,我都会重新打起精神来,突然就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必须面对眼前的迷茫困惑,然后积极乐观地迎难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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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财在后头》
鲁叁田作品 / 68×34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