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怎样的绘画风貌展示于众,对于每个画家来说是不尽相同的。在当下多元化的艺术思潮面前,画家的选择往往面临着绘画传统与现代观念的持续对话乃至碰撞,在这种语境背景下,只有将画家的性格、情趣:艺术气质与知识结构融入对当下艺术现象的洞察中,将自我的精神诉求进行完整性的表达,才能逐步形成自己的艺术风貌,才能投身艺术大环境时不丧失自己独立的艺术品格与认识观,陈学良就是这类画家其中之一。
陈学良的特质在于不因循旧有模式,在传统山水画的表征中提炼出一个既带有人文情趣又不失自然情怀的图式面貌,他的作品不是自唱自吟式的心虚排遣,不是自娱自乐式的执意迷恋,他以关切当下的艺术状态契合适应个体表达的心理语言,在对传统的文化底蕴消化吸收时也创造性地建立起一个颇具现代审美意味的自然观。可以说,这种山水风貌以开放性的结构呈现出画面语境的不断拓展与延伸,将极具文化表征的意象元素纳入整体的语境氛围,在明朗隽永的视觉意象中,呈现出意的无限与情的悠远。
通过作品的结构来看,陈学良遵循三远论的观察与构图法则,在画面上勾勒出近景、中景与远景的位置分布,他善于利用墨的黑、白、灰并形成层次关系,在意深远与平远的表现,在师法自然的过裎中,他将山水世界的原初形态进行了艺术化的提炼、归纳与概括,从而形成了客体风貌与主体感怀的相互契合与融会,在物我的统中,高远之深厚,深远之虚散,平远之辽阔,那一种以心入画的唯美,在变换的时空中赋予了新的意义,那即是意境的寥远、灵秀与旷落。
如果说三远论在视觉上丰富了画面的表现力,在语体内部扩展出更加完整的精神空间的话,那么笔墨则赋予画面鲜活的语言,陈学良善于运用虚实变化的笔墨表现山的气质,实处沉郁厚重,虚处空透飘渺,墨的浓淡自然幻化成山的风骨,干涩处寓苍茫,湿润处溢空蒙,呈现出山的不同季节与气候中个性的风貌特征,情态自然,饱满生动。鲜活的笔墨中同样
离不开线条的穿插交错,陈学良善于用线,依据山的结构进行描绘,转折相背间时而细密入微,时而短促有力,根据手腕的运转达成比例的统一协调,抑扬顿挫皆有形质,不仅准确地勾勒出山川的形态轮廓,同时,也表现出山峦的斑驳质感,某种程度来说,正是线条的生动运用为北方山水增添了几分浑厚与沧桑。
笔墨恣洒,用情率意,挥斥方道间,山的风貌跃然纸上,可以说,陈学良的山水作品表现的是带有理想化的精神世界,他植根于这片北方的土壤,他的心灵倾注的是守望家园时的一份安逸、闲适与静谧,所以他规避了尘世的焦躁、盲从与喧哗,而回归到艺术本体中发现自我、认知自我,某种意义上说,山水就是他心中一份牵挂与惦念,流淌着淡淡的孤独与乡愁。
从画面的外部特征看,陈学良善于捕捉山川的形态,注重写生是遵循客体的真实性与自然规律,同时,在内部特征中,他又能由彤入神,以笔墨的运用把持住山水的本质内涵,传达出或激昂或沉静的个性神采,活的山水是真实的山水,是具有生命魂魄的,只有具备神韵,才能够凸显出它的品格与气质。所以在陈学良的构图中,这些山水仿佛沉浸于梦乡一隅,守望故土,与世无争,那一种“清静无为”的姿态离弃了尘世名利的纠缠,淡泊从容是山的境界,是山的坚韧、朴实、平和、宽厚的性格。正是因为陈学良在形神统筹中把握住了神采,从而在表达有关山的内蕴时自然地提升为一种源于“大美无言”的大品格与大山情结。
与此同时,我们注意到陈学良为我们展现出的这些画面不凋敝、不疏寒、不寂寥、不晦涩。相反,他用鲜明的色彩装点、诠释、渲染画面,赋予画面积极健康、明快晴朗的文人景观,葱茏的林木、潺潺的溪流,随时空更迭,随意境转化,在万象之间,山的面貌以“逸、澄、净”的气格凸显出浑远厚重的分量感与生命持重,在心绪之间,墨色交融,由心象而入气象,被心斋过滤的情思融人其中,随烟岚而起的白色萦绕峰峦,渐行渐远,那一份热爱自然的激荡之情渐渐清晰,勾勒出一份回归田园、漫步乡间的温馨语境,情景相融的画面中,渐渐呈现出物我相合的浪漫情怀。
由此可见,陈学良的山水画是讲求品位的,这不仅体现他在艺术语言、形式上对于传统笔墨技法的延承与、创新,同时,更体现了作品在深层的文化内涵上,在山水画图式的建立中,逐步思考并指向有关个体自身在躁动、虚浮的现实世界中陷入的精神困境与文化诉求:于是他借用艺术语言阐释了自己的艺术观与朴素的人生哲理,即是在美的目然中去寻找我们的文化信仰与精神归宿。达也是作品的精神内核。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陈学良的山水作品不是追求奇、异、怪,而是追求真、善、美,这不仅可以把他的艺术观点在美的情境中进行阐发,同时也易于引起观者的心理共鸣与情感认知,这些特质凸显出他在纷杂的艺术市场中独立的美学价值与审美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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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图》
佟广伟作品 / 68×68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