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缂(同:刻)丝是一项历史悠久、织法特殊的丝织工艺,与一般通经通纬的织造方式不同,它是以简单的平纹木机,采通经断纬的方法织造。“缂”字之义,在梁顾野王所撰《玉篇》中称为“织纬”,也就是画面的构成全赖纬线的变化,织出的图案正反两面皆同。由于不同颜色纬线所织成的图形彼此不相关联,因此会在图案形状周围留下锯齿状的空隙,所以缂丝又称为“刻丝”。
宋代是缂丝发展的黄金时期,其设色典雅,技术精巧,题材广泛,如牡丹、山茶、芙蓉、荷花、翠鸟、绶带、鹌鹑、雁、蝴蝶等,造型栩栩如生,具有高度的欣赏价值。宋代缂丝织工,以写实生动的绘画作品为底稿,透过精湛的技术与艺术修养,掌握原粉本之精神,如《宋缂丝翠羽秋荷》(图1)缂织荷塘一隅,一只翠鸟俯立在莲蓬上,注视着水中的游鱼,自然生动,逼真传神。这类作品,大多写实精工,分色细腻,将动物灵巧的神态,花叶翻转、摇曳之姿,表现得维妙维肖,极得粉本画意,下面我们就来欣赏几件足以媲美宋代工笔画的缂丝小品。
在宋代的缂丝名匠中,不得不提的便是沈子蕃。其传世精品《缂丝花鸟图》轴(图2)素白地缂织桃花一株,或含苞或怒放,粉绿嫩叶,相映似锦,两只珠颈斑鸠休憩枝头,一只缩脖畏寒,一只依偎取暖,神态写实生动。此幅缂织技法精工,优美花形,以不同的黑色、蓝色、浅绿等颜色,用“勾”的技法,仔细刻织,花朵饱满写实。树干虬曲,树皮呈龟甲状裂开,并且在轮廓处用墨加以勾勒,节眼处还有丝裂破损以及外露的线头,更显枝干的老态。珠颈斑鸠羽色丰富,头羽以“掺和戗”表现色彩深浅的变化,鸟腹以色染出,将斑鸠的样貌与动态缂织的栩栩如生,无论在构图、用色上,都具有宋代花鸟画中写实沈静的精神,可为宋代缂织写生作品之代表。
宋代缂工们在创作时常常利用动、植物隐含的吉祥意义,或是将特定的人、物及神话、民俗传说等题材,加以运用组合在画面上,作为献寿、进呈的贺礼,如以象征富贵的牡丹,及生生不息的长春花及各种四季花卉,组合而成“富贵长春”;以灵芝和雁来红代表长寿的“紫芝仙寿”。有些作品则以其谐音、附加文字意涵吉祥,如“和鸣鸾凤”、“喜报生孙”,这些意味着美好、祥瑞的图案,表达人们对未来的期望、理想。这些作品,不但设色鲜丽明亮,图案精美富装饰性,有些则写实自然,不只纪录岁时景致与习尚,更由于画面洋溢着吉祥和乐气氛,寓意吉庆瑞相。
此幅《宋缂丝富贵长春》轴(图3)便是以娇艳盛开的牡丹为主体,蔷薇、菊花、芙蓉陪衬其间,花蕊繁复,枝叶错综,色彩鲜丽明亮,画面充实,极富装饰效果,空隙蓝地宛如石青敷染,与习见的“铺殿花”近似。牡丹有“国色天香”的美誉,更是吉祥的象征,是绘画或是工艺品所喜爱的题材。月季或称为蔷薇、长春花,与牡丹组合成“富贵长春”。
蓝地五彩织,以深蓝、浅蓝、淡蓝、深绿、浅绿、淡绿、深黄、土黄、浅黄、淡黄、深红、淡红等色系为宗,深浅变化丰富,单瓣牡丹以红丝线用“勾”法缂出边线,花瓣伸展层次丰富,姿态婀娜,翻转欹正,阴阳向背,十分写实,复瓣牡丹则运用‘结’的戗色法,即是用相近的二色或三色,按退晕的色阶层次,逐层减退,使色彩增加明度的变化,更富于立体感与装饰性,此件结合了绘画概念、织工技术及吉祥意涵的作品,缂工精密纯熟,为无上精品。图2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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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运当头》
邵磊作品 / 50×100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