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涛的山水画作品传世不少,书法却比较鲜见,原因是石涛能写但不愿意多写。究其根本是他自认写得再好也不能逾越苏轼和米芾。这对于竭力鼎新革故,提倡自家风貌,不甘人后的他来讲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所以只有宁可少写,也不愿做“书奴”。
关于石涛的书法,康熙年间的诗人李的《大涤子传》中阐述得很明白:“(石涛)得古人法帖,纵观之,于东坡丑字,法有所悟,遂弃董不学,冥心屏虑,上溯晋魏,以至秦汉,以古为徒”。可见他的书法起初也追随世风学董其昌,后来浏览古帖,发现流行期时的董字不但多居偏锋,而且笔力显弱,“遂弃董不学”。在一阵探古之后,终于受益于苏东坡丑字之论,以自己的悟性开创了自我,“我自用我法”。石涛书风,对明清时尚的董字风习作了一番锐意突破。不再以媚态悦人,直取平淡、纯朴、丑拙之姿表现萧敬自由、与世无争的气息。无论是楷、行、草、隶,均体现出随心而不失法度,丰满而不失骨力的面貌,骨气崭岸,沉着雄健,与画并称绝伦。
笔者宝藏一幅石涛行楷中堂(见图)每字拳般大小,钩捺之间虽似不经意而为,用笔却爽利飞翥,绝无滞碍。字体略呈扁状,看得出是受东坡书风的影响,而又不失时机地在字里行间流露出董其昌书风的长处,即那种字距大、行距宽的闲庭信步似的疏通感,使整幅作品洋溢着石涛笔放心闲、卓荦不群的自家本色。石涛的行楷及行草作品多为晚年之作。此时他的心境已不再如先前充溢反清复明思想而起伏不定,追求的是山间闲野道僧的随意、悠闲,书风也更趋平实高古。中堂所书是石涛的自作诗:“石瘦静埃尘,树好多幽致。落半临溪,人拟桃源是。我昔走风尘,每忆买山住,山居计未成。”落款为清湘大涤子济,下钤白文篆字印“石涛”。诗与字都写得散淡质朴,没有一丝火气。看来晚年居于扬州大涤堂草屋的石涛真的已将胸中的那一点“明”火彻底荡涤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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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致远|带中华国礼章》
张忠伦作品 / 136×68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