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映奇先生相识是在六年前,成都画院先生的首次个展上,与女儿一起认识了他。当天的博客文字里是这样说的:
“一点也没有那种夸张的艺术家做派,好一个从容淡定的男人!简单的寒暄,真诚的握手。我告诉他,我不懂书法,但喜欢传统文化。而后,便在女儿的一路惊叹中,欣赏了先生的大作。
虽不懂书法,也能浅浅会意。从先生应用自如的各种书体中,看到了艺海的苦修;从先生朴拙无锋的笔意里,悟出了沧桑和禅意。受教了,先生!”
万般有幸,先生居然说与小女有缘,愿收她为徒。后来才知,女儿竟是他的开门弟子!心下想来,便是在那时始见了映奇先生的“奇”。
已苦行书海三十余载的映奇先生,完全没有那种自命不凡的所谓大家的张扬与狂放,如此功力与道行,居然一展未办,一徒未收?那一份令人心折的从容与淡然,便是在这个大师巨匠如过江之鲫的泛文化时代中不同凡响的“奇”了!
攀附女儿与先生的奇缘,日后有了与先生的交往,而且投缘相契,友情日深。也认识了先生的亲朋好友同道高人,时有雅集,间洗尘垢。在不同的场合,见识了映奇先生的豪气、侠气、才气与痴气。也领略了先生绝对专业水准的歌声,绝对高人级别的酒兴与酒量。终不能忘的,还是先生的从容与淡然。想来正是这份从容淡然,才映成先生笔墨间朴拙的正气。我知道,那是修行的魅力。
说两件与映奇先生交往的小事吧。
一是雅集千里。
2010年冬,我客居羊城广州,那晚南粤罕见的冷峭,正在意气萧索的孤饮,映奇先生忽然来电话,欢声笑语自西蜀故乡扑面而来。原来是先生与一帮同道雅集,席间,漫画家邵小明先生出了一联征对,先生想起在下也喜此道,便电话相邀。一时间,友情、乡愁、酒兴、诗情齐上心头,一对何甘!于是一连五首拙诗,不讲法度,一气奔涌,竟也跨越千里参与了一场非凡的雅集。听闻先生便以席间诗句,即兴挥毫,恣意纵墨,可惜未能亲眼睹见先生风采,然遥想应是颇似兰亭遗风吧!
事后返蓉,没想到映奇先生已将事由、诗句书就一副长逾8米的手卷相赠。笔墨淋漓,似滔滔而出,势不可抑!其雄秀之气,纵横之意,浑然天成!雅情如此,令我这个疲命红尘的凡人着实经受了一番翰香墨韵的洗礼。
二是神仙眷属。
也是在客居广州期间,一日有事返蓉,与好友万和兄弟去先生工作室拜望,进入楼梯口,便听见楼上有悠扬的古筝曲传来,顿然心中一静,仿佛外面的燥热都轻了许多。走进二楼楼道,琴声越发嘹亮起来,推开门,更是如清凉的潮水一般扑面而来……
宽大明亮的书斋,被三架齐顶高的书架不明显的隔为两个空间,四壁挂满了各种字画,靠门的茶桌上、椅背上还放着些墨迹淋漓的作品。首先看见娴静端庄的嫂夫人在紧靠中间书架的位置沉醉的弹着古筝,而映奇先生正在他那张长5米,宽2米的巨型书案上安静的挥毫点划……古韵悠扬,巍巍乎高山隔世,涼涼乎流水浸心;墨香氤氲,浩浩乎狂草飞天,凿凿乎凝笔刻经。一时间,我和万和被完全震撼!
这样的场景不就是只在古籍和影视中偶有一见的镜花仙境吗?已过中年的从容男女,恩爱夫妻,淡然相对,自得其乐,偶一回首,相视一笑。不管窗外人潮汹涌、春秋暗易,不理人间男痴女怨,名浅利重——仙音缭绕之中,紫毫挥洒之间,已成人间极境!
这样的时光可以停下了,这样的时光本来就是停留在时光之外的美好……
事后专为先生伉俪做了一首歌行体,聊表对先生伉俪的钦佩与艳羡。斗胆将其中片段录于此处:
“此境不该凡间有,合当只载昆仑篇。
绮情雅意氲书室,妙曲墨香汇长案。
挥毫点划逍遥游,纤指勾弹山水涟。
夫君笔意实酣淋,娴妻琴音九天旋。
莽客心惊眼亦热,直悔浊身污雅苑。
噫吁吁,思如电——
仙侣岂非眼前是,只在两情相悦间。
淡看荣华归清寂,琴瑟响处即南山。
不需东篱不需菊,也非壶中天地宽。
但守当年执手诺,即成一世真神仙。”
都说成都是个藏龙卧虎之地,市井间高士奇人无数。这些高士奇人并非有着与常人不同的奇装异服、奇谈怪论、奇异做派。他们的奇和高却在于独有的技艺和修为,独到的思想与见解,独特的品格与风骨。我眼中的映奇先生就是这样一个看似与常人并无二般的高士与奇人。
中华文化那绵延不绝的血脉不就在这些人身上流传吗?屈煜2015年 11月29日于成都二渡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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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茶一壶醉》
鲁叁田作品 / 50×50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