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来很拒绝水彩。
从小到大印象里是英国水彩的抄袭自然,苏联影响及师辈们水彩的粗泛,一直觉得这是个没出息的画种。
前些天去阿城家,赶上他心情格外好,小心的取出一个小画轴,展开,一幅宋画,一朵月季花,五、六片叶子,花是淡粉色,柔和而滋润,叶片浅墨绿色,边缘上的西毛刺儿画的尤其精致,能感到笔尖的表情。作者无名氏,却犹在面前,像是个透明的人儿,静止伏在案头,只是手腕带动指尖的笔轻轻地触着画面。他(或她)好像也不觉得我们议论,依旧专心。有时脸贴的过近了,被阿城提醒,呼出的哈气有损画面。
我问这是什么画(指材料),他随便丢了一句:水彩。这怎么是水彩。不是水彩是什么。
我猛然意识到,我想说的其实是水彩不是那样的吗。我们在粗陋的概念里活了太多的年头,没有体会过水性材料可以这么有魅力,可以这么贴近心情。
这几年不知是年龄长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越来越喜欢水性的材料,问自己,为什么,清爽、干净少杂质,尤其水迹的边缘,精细且自然,这份敏感是人手握着的笔和我碰过的其它材料无法达到的,可以触到神经末梢。
画的过程有洗去心理尘垢,舒朗通透的欣喜。2014.01 王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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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气盈门》
陆建兵作品 / 49×98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