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青年少得志,1989年以《出青海》在第七届全国美展获得银奖而广为人知。之后隐逸潜修,在几十年的绘画创作中,贯以青海山水为素材,用超越现实景象的精神追求和自由的性情抒写,描绘人们渴慕的心灵家园,表达生命悠然之美。
陈逸青早期作品里有一种侠客式的悲怆情愫,含有苍茫的游客心境。成长于青海的他,外来的铁轨文明标志着崇山峻岭以外新气息的置入,带给他的既有憧憬又有几许迷茫。在他走出青海的奋斗历程中,青海的山水必定也带给他血浓于水的情缘与内定的力量。这些年的创作成绩可观,写生与创作结合,不仅给我们描绘了一个高远美丽的纯粹世界,更是将高原纯净自然的气息,在画面中植入了呼吸的质感。宁静的时光静卧画面,草原在呼吸,花朵在芬芳,流水在细语;高远的天幕,蜿蜒伸向远方的河流,连绵的群峰,闲适的牧民和静静的牲畜,我们可以感受到画面滋生的每处细胞是心在天地间的情感结晶,一种凝练的美释放出隐秘的诗情。这些散发着大自然体温的作品,富含草原的母性,群峰的灵气,亦有游牧的诗情理想。
风景绘画本质上追求的是一种人格魅力的理想图景,艺术家通过自己的审美情操和人格风度在自己的绘画中存护理想的温情。风景画家以其对自然的职业敏感性,关爱自然,去领略自然明媚正直的美,颂扬自然与人类恒久而互谐的光辉,进而通过外在视觉所构筑的形式美传达内在生命的真实律动。在人类文明的苍茫图景中,当现实的风景在亘古的自然悠情中不断丧失自然的天性与大美,人类的意志与欲望不断烙印在自然的肌体上,孤独的人格理想被流放于自然生态失语的尴尬境地。被蹂躏的沧桑的人类理想和孤独的心灵追求并不仅是异化为审美趣味的媒介,在自然的风景中,世界既存的物质属性提示我们自然中实存的介质元素,既有浮世的尘末,情感的粘度,亦有时空的气场转变和人性本有的纯然。陈逸青游心于青海山川秀水间,情思汇融,在此,他的风景油画不是简单地用技巧呈现客观自然,而是通过对现实景象的有机择取,以冷性的眼光检视其内心风景中的情感密度与人本价值。在此,风景绘画表达的是人类寥阔而高远的境界追求与人文情怀,吟诵恬野清逸,绘就人间大美。
陈逸青的风景油画向世人描绘了其内心的天地景观和自然风貌。在其作品中,青海的山水被赋予一种母性的柔美。作为万山之祖、众水之源的昆仑山,莽莽苍苍,高峻挺拔,绵延数千里,雄奇俊美。陈逸青以细腻之情、点化之笔寄情于山石、鲜花、绿草。画布上山川逶迤,银河白练,生灵畜群,宁静祥和。青海以锦绣山河之美,和高原圣地之灵气,荡涤人间心灵;昆仑文化所蕴含的对大自然的景仰、崇敬和敬畏的精神资源则成为陈逸青风景画创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贵财富。青海的山水既养育了陈逸青坚韧不拔的内在品质,也赋予了他血浓于水的故园情怀。由此我们可以看到陈逸青多年坚持在画布上,为青海的山山水水布景立传,对青海展开一往情深颂歌般的描述,是其精神品质的自我塑造和自然表达,更是一种身处都市文明遭遇背景下对内心理想的执著追求。
都市文化追求的快捷效益早已剥蚀了我们记忆中的情感温度,人性的温情被掩饰在现代文明轰轰烈烈的机械创新与改造中,当都市的人们在僵化的生活节律中忧怀人性真实的质美,一种脱去俗世喧嚣与庸俗的守望,蜕变为城市隐秘的忧伤。作为艺术家,陈逸青追求人性自然之美,以超拔的视野脱离俗世美学的束缚,转化为一种极富审美情调的析理娱心方式。古之名流雅士归依山水,纵情其间,于清风明月中,如闲云野鹤,无拘无束,同大自然进行心灵的交流。以致心随景化、淡泊名利,乃同道家文化,重视人与自然的关系,心性释放,使人与自然归于一体,合而为一。在艺术追求上,转以人格精神与自然山水间的娱情互动,澄怀味象,暎物观“道”,以臻通达。由此,以道家思想为体,山水画的创作成为“悟道”的方式。游山玩水,领悟“大道”,历代大家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陈逸青以滋养他的风景体悟和内心视角,给我们创作出了都市水泥风景以外的山水视界,从传统天地自然的文化气脉中延承出新的时代语义和人文情境,追求精神的情境自由与意念的逍遥。
世间万物相互依存、互为关联,自然之痛与悦,对画家有着隐约的迷情暗示。当代的风景绘画,不论是对城市现代文明的剖析还是对自然风光的人文解读,都深怀着人类在历史进程中无以逃避的忧思。“自然”既是天地万物之所在,又是秩序井然的统一体。因此,怎样在水光山色间寻求艺术与“自然之道”的和谐,表现生命的内在韵律,以独立的艺术品质追求现实的理想,我想这都是今后陈逸青艺术之途上不可回避的问题。艺术家承担着对自己作品的监护,不仅是绘画本身需要承受的思维责任,还有对人类自我发展的预见与反思,这也是艺术家对未来所具备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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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口常开财自来》
鲁叁田作品 / 50×100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