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卫民,朋友们都叫他阿罗,和我认识已经十多年了。他高大健壮,乐天开朗,经常为朋友聚会带来欢畅的笑声和甘冽的美酒。我们久已互相视为好友,当然也知道他有一份很不错的事业,需要占用他很多的时间;除此之外,大家都知道他还有一个爱好,阿罗却从不直接谈起,颇有些神秘,我也只知道这个爱好需要耗费他很大的精力。如此而已,说来惭愧。
直到有一天,我贸然造访阿罗的办公室,这才知道什么是他的爱好。与其说这是一间办公室,还不如说这是一间艺术工作室:满屋子的高高低低的画架,满桌子的花花绿绿的色彩,满墙书架塞满了艺术类书籍,满地摆放着已经完成的或者半完成的各类画作。尽管,对于绘画艺术,我是一个门外汉,没有置喙的资格;但是,我确确实实被阿罗的绘画作品震惊了。他对线条结构的体认或理解,他对色彩的感悟或运用,他试图表现的感想或情绪,这一切,不仅深深吸引了我,更是让我激动。阿罗是快乐的,但那天的下午,他突然展现出的也是激动。我们畅谈了好几个小时,竟然不知暮色已然降临。
我这才了解,阿罗之于绘画完全是科班出身,历经名师指点,珍视绘画创作到了将之当作自己私密的程度。因此,朋友们都只知道他的建筑设计师、装修设计师的社会身份,却几乎不知道作为画家的阿罗,可以瞬间从喧嚣回归静寂,抽身回到自己的画室,默默地拿起画笔,调和色彩,为自己营造一个尘世中的梦境,而他,就沉醉在这个梦境中,固执地描摹抒写着只属于他的梦。阿罗喜爱朋友,喜爱热闹,这是真实的;然而,同样真实的,毋宁说更真实的是,他更迷恋独处,更迷恋安宁。绘画,对于阿罗,是纯粹个人的创作。而这,恰恰是我完全认同的。
于是,我就成了无意中接触到阿罗私密的人,成了他的特别的朋友。以往,每年有三数个月,可以经常见到阿罗;但是,在余下的更多的时间里,阿罗就杳如黄鹤,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朋友的视野之外。一直都是这样,大家都习惯了,也不以为异。然而,由于阿罗和我共享了他的秘密,我就可以知晓他的行踪了:每年,阿罗用不多的几个月的时间安顿好自己的生计,接着就背上行囊、相机、画架,云游各国,去摄影,去写生,去绘画。就去年一年,他就去了中欧、西欧、北欧、土耳其、印度。他将看到的、感受到的,都交付给了画笔,而不是有声的言语。
实在不知道怎么来写我的这位朋友。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说得多了,也就有点金科玉律的味道和架势了。我却总有些怀疑,总觉得艺术和生活不仅不应该是一回事,两者之间的关系也不应该那么简单明了,而是应该保持某种神秘的距离,甚至应该彼此冷漠甚至敌视。艺术家终究要生活,不然自无艺术可言。但是,对于艺术家而言,究竟是生活的感受重要,还是生命的感悟重要?换句话说,究竟是生活,还是生命,才能够为艺术家带来艺术的自由?我当然不敢回答这个问题,不过,窃以为恐怕还是生命吧。
反正,我觉得,从这个维度去理解阿罗的艺术创作,能够让我心安。海风 50x60cm 布面油画恒河 90x120cm 布面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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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江独钓》
鲁叁田作品 / 50×50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