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嘈嘈切切错杂弹”的当今书坛,我们依然可以听到“大珠小珠落玉盘”清音妙响,翻读新近版的《范斌楹联书法精选》,给我们感受到的正是这样的纯正之音。
范斌的这册楹联书法以篆、隶、章草、今草与六朝摩崖体为主,其中篆书之渊茂、隶书之浑朴纯正,直入秦汉之室,与今天许多故作逸笔草草之姿的矫情伪态拉开了距离;章草在他十年前拙厚风格的基础上融入了更多的俊朗与清逸;今草则妙合飞白之体,于畅达之中现朴厚与清辣;六朝摩崖体似得山岳之气,自然而雄浑。而我更爱其以飞白入草之体,如“暮鼓晨钟开民智,湖光山色澄禅心”、“真不离幻,色即是空”、“谈吐趣中皆合道,文辞妙处不离禅”诸联,作者似是于不经意中完成了这种入古生新的书法创造,于游刃之中完成了笔法上的出古入新,书意雄健畅达与浑厚刚辣兼而有之。笔法中的方圆、提按、转折、阴阳、留驻、顿挫、疾涩,墨法中的浓淡、枯湿、轻重、燥润、章法结体的欹正、疏密,笔势的强弱、断连、通达,节奏气韵的起伏、急缓与畅酣都浑融于一体,可谓之得笔,得势、得体、得意。
飞白书,传为东汉熹平年间蔡邕于鸿都门看到工匠用白垩土刷墙,扫帚过后,帚痕飞白丝丝,受启发而创造的一种书体。这种丝丝飞白给人一种飞动的感觉。宋代黄伯思在《东观馀论》中说,飞白书“取其若丝发处谓之白,其势飞举为之飞”。汉代的飞白书没有书迹留传,今天可以看到的飞白书有唐代武则天书《升仙太子碑》的碑额,为正式飞白杂以鸟虫体,确切地说它是一种工艺美术字,并无多少书法艺术价值;清代张燕晶以飞白体入印,所书飞白体篆书,其书法的艺术性大打折扣。范斌将飞白的用笔施于草书,从大处着眼,不拘泥于每点每划必须飞白,在以飞白书为主导笔法的同时,强调其草书的书写性,从整体笔势出发,结合用笔的轻重,笔中含墨的饱枯和行笔中的转折阴阳,于整幅作品不失飞白书体的前提下,融入了一些非飞白之笔,予以调节,使作品更加自然,气韵更加生动,笔势更加畅达,章法更加和谐,用笔更趋于理法,墨润层次也更为丰富。同时线条的质感对比也更为分明,实处的强健,刚性十足,飞白处白而不虚,飞而不瓢,深刻而厚重。古人所用之笔为“中山兔毫”,笔锋刚健,故较易在书写时笔锋铺开,行笔丝丝皆现。范斌所用之笔为纯净宿羊毫,笔柔而点画强健,于此更见其对毛笔的驾御能力和工夫的扎实。
余与范斌相交近20年,又曾于四年前与范斌一同赴山东举办巡回书法展览,相处日久,深知其人品艺风之诚朴与博大,今读其楹联新作,益增倾慕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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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满堂》
吴雅君作品 / 177×68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