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画册页之豆荚图齐白石出身农家,青年时代与家人种粮种菜,躬耕于垄亩之间。成名后,对土地、庄稼、蔬果的亲密情感,依旧如昔。他的《种菜》诗云:“白头一饱自经营,锄后山妻手不停。何肉不妨老无分,满园菜蔬绕门青。”在他的蔬菜画中,白菜、萝卜、芋头及各种瓜、豆,饱含浓厚的生活气息。
他画扁豆,有工笔也有写意。1920年,画册页《天牛扁豆》,是地道的工笔画。画的左上角,画三片叶子,叶下画四只扁豆。以淡墨勾出叶形、叶脉,以淡蓝、稍浓蓝层层晕染叶面;以淡红画扁豆,在豆粒凸起的地方留出圆圆的白块,扁豆的饱满与质感便体现出来。下部画一只工笔天牛。题款是一则论画短文:“历来画家所谓画人莫画手,余谓画虫之足亦不易为,非捉虫写生不能有如此之工。白石。”
他的写意《扁豆》,则是以稍浓和淡墨画出叶子,以浓墨勾叶形、叶筋,以淡墨写藤;再以浓红线条画出扁豆之形,在豆面勾出一个个的圆圈,表现豆粒向外凸突的样子,再以稍浓红涂圆圈外的豆面,十分传神。有的画在扁豆下配两只蟋蟀,题诗曰:“篱豆棚荫蟋蟀鸣,一年容易又秋声。正当佳日休辜负,明日西山看晚晴。”
老人97岁时,画《萝卜豆荚》图,以墨绿画叶,以浓淡洋红画萝卜,都是刚从土里拔出来,横排着,顶上方一个,稍隔开,下方再画五个;以浓墨勾出几个扁豆,不着色,交错放置在萝卜上,把扁豆的形与神都烘托出来了。右下角再钤一个“借山翁”的红印章,与上面的红、黑相呼应,十分中看。
齐白石还写过和画过许多关于瓜的诗与画。《题画瓜》诗云:“桑阴有瓜,萍翁有家,未白头时总可夸。”《种瓜复忆星塘老屋》:“青天用意发春风,吹白人头顷刻工。瓜土桑阴俱似旧,无人唤我是儿童。”
他画丝瓜,或是依竹篱而长,淡墨写叶,浓墨勾筋;藤黄画花,淡墨勾花纹;以干浓墨勾出瓜形、瓜纹,再以汁绿涂染;或画静物式的丝瓜。著名美学家王朝闻在《杰出的画家齐白石》一文中说:“齐白石的"写意"画是很洗练的,但形象仍然依靠具有重要意义的细节来构成……不论是工致的早期的草虫和"简略"的后期的瓜果、花卉,都包含着一定的细节。”他特别强调齐白石画的丝瓜,细节在于“丝瓜的钩状”。齐白石96岁时画的大写意《丝瓜小鸡》,藤叶间垂下三条丝瓜,两条为直形,另一条则为钩状,打破了画面的呆板。《南瓜丝瓜》,一个大南瓜的前边,靠着一条两端上翘的丝瓜,画面顿时生动起来。
齐白石在不同的南瓜、丝瓜图上,题过不同的诗。其中一首曰:“种瓜五月已生迟,六月南瓜不雨时。且喜垂垂见瓜日,秋风又向小园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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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好》
鲁叁田作品 / 50×50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