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去回想当有人问起广州的青年艺术家创作状态的时候,我是如何回答的。大概每次我都像此刻这样踌躇,犹如从任何地方去到别处的艺术工作者一样,对其“本地”都存有一些由于只言片语难以说明而产生的纠结情绪。试想一下,当我问北京的艺术生态怎样的时候,你会从何说起?起码,在这个如此发达的媒体时代,我没有见过几篇文章会毫不隐晦地谈论北京的艺术生态。
无论我们是出于何种需求去谈论广州,都无法规避观望的实情。可谁又会认为自己观望而来的情况就是实情?这就相当于没有几个画家会认为批评家说出了其画面的真相。我们只能在承认不可说的默契中面对说出来的话,这样我们才能按照奥地利作家逊伯格的旨趣——“人们所知道的所有东西……均能用三句话说出来”——勉强地归纳一下。事实上,我们都知道对于一个地方的艺术生态来说,它是不可能被客观地评述的,甚至不算好不算坏这样的描述也是不妥的,因为没有标准来考量(当然,它也不是一个关于标准的问题)。如果有的话,也仅是依据个人主观,顶多你的主观看法说出了大多数人所认为的,或愿意认为的。但我们又知道发问的人就是想在你的几句概况中获取一些参照的信息。既然是参照,那么就等于他并没有期待你说出全部的事实。当我们明白这回事,就可以简单地说说自己所看到的。因此,我写的这篇的东西,正经想了解广州青年艺术家创作状态的人就不要看了。
这个原因很简单,前面所提到的内容已经表明这篇文章不可能有什么真的见地。另外,根据人们观看事物的定律就更不能满足观望的欲望了。犹如一个人站在人群中,他能够看到每个人的不同之处。当他站在一千米开外望过去,看到的只是一群人。我的状况就是这样,身在其中便无法具有千米外的视域,也就不太可能因距离而获得整全的形象。进而,距此千里之外的人们不管如何调焦,透过我这个镜面折射出来的景象都已是失真的了。既然我们不得不基于某种难以为真的切面来观察一个地方的现实,那么这就代表着在切面的背后还有更多真实的部分。或者说,真实被记录的同时隐掉了其他的部分,故此就不能称之为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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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融融》
邵磊作品 / 50×100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