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七夕粉彩壶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扎弄机杼。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古诗十九首》里的故事不知何时演变成牛郎织女的传说,让一代又一代人痴痴默念。白居易在其名作《长恨歌》里这样写道:“只要心似金钿坚,人间天上总相见。”这句诗仿佛在诉说牛郎织女的动人爱情故事———每年农历的七月七,他们就会在喜鹊搭起的浮桥上相会。
当然,这般荡气回肠的美丽传说不止出现在我们的文学典籍中,在古人的日常生活用具中,也有很多表达对牛郎织女的故事向往和喜爱的作品,像图中的粉彩提梁壶便是其中很好的一例(如下图)。
该壶产自于民国初年,为当时名噪一时的粉彩名家孙永茂所作。壶高13厘米,直径14厘米。虽然讲述的也是牛郎织女的故事,却是另外一般味道。按照图中所作,牛郎金榜题名归来,和织女在天际相会,而素娥和青女护送着织女,眼里只有羡慕的份儿,心中却有说不出的愁怨,牛郎的自豪与织女的欢乐相映成趣。古人说人生有四大乐趣,“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牛郎此时此刻既有金榜题名,又要抱得美人归,人生的幸福际遇莫过于此。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竟然出现了如此俗气的结局,这般喜气洋洋的情形已经扭曲了牛郎织女传说的基本内涵,令人啼笑皆非。不过,当时这把提梁壶,只是一种生活用具,制作者寻些老百姓喜闻乐见的题材,也无可厚非。
图中的素娥和青女的设计也颇具玩味之处。后面题诗可以佐证,“七夕佳期长生乐,素娥青女共徘徊,葵丑年夏日于珠山西轩客次———孙永茂作”。由此可知,该壶作于葵丑年,即1913年(民国二年)。“素娥”,即嫦娥,“青女”,即我国神话传说中的霜雪女神。唐代的李商隐有《霜月》诗曰:“初闻征雁已无蝉,百尺楼高水接天。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共婵娟。”李商隐又有《嫦娥》诗:“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以此来表达嫦娥在飞升成仙之后的寂寞。而孙永茂显然知道这个典故,所以图画中,嫦娥看到别人的团聚,脸上是惆怅的,心中是苦楚的,“碧海青天,漫漫长夜,一丝一丝的寂寞,宛如生了根,长了叶,开始在她心中枝繁叶茂,这样的痛苦无以言表。“只羡鸳鸯不羡仙”,嫦娥自然深谙其中三昧。
在底部,有“孙永茂记”的方章题款。孙永茂生活于晚清民国年间,是当时十分有名的一个制瓷名家,尤其以粉彩见长。孙永茂善于从民间题材入手,将民俗画融入粉彩之中,从而使得其粉彩瓷既有简洁洗练的写意,又有欢乐明快的生活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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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崖泉声》
解刚作品 / 68×136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