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高崇瑞《松下清斋集》有言:“天下名山胜水,奇花异鸟,惟美人一身可兼之,虽使荆、关泼墨,崔、艾挥毫,不若士女之集大成也。”
侍女画源起于魏晋,昌盛于唐,衰退于元,至清荣处至尊,也算是沧桑沉浮,历经桑田。仕女画大多描写封建社会上层妇女生活,色彩明艳,处处流露诗意与闲适,清心养眼,怡然欢心。因而,重彩侍女画成为发展的主流,虽中有间歇,但纵观历史长河,依是历千年而不衰。
潘絜兹先生在总结工笔人物画技法十要时说,世有万象,画有万法,万法所宗,归于造化。师法古今,变化在我,画成境出,归于无法。实乃至理箴言。潘老寓法于画,心存大象万千,实乃襟怀博大。以“我”为中心,不变其宗,深有无我相忘至于物我统一的境界。道家之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象,万象归于一,在潘老的笔下自成风格。
潘老之画追求诗画结合,再现古诗意境,揭示人物丰富的内心世界,突破传统工笔仕女人物画株守的格局。人物线条凌冽细腻,纹理脉络清晰。他舍弃整体的描绘,重点集于局部,因而观之画集,多为人物头部的描摹。一丝一毫,皆浓淡有度,粗细有致,明暗澄澈。人物皆眼睛下垂,呈俯视状,应在观省。人物表情略观同,而细看各有神韵。每一人物其旁必有一株花卉,以象征其人格之高洁层次。
细致处,如掩扇娇羞的李香君,娇柔百媚的绿珠,端坐抚琴忧愁满面的琵琶女,藏身纱帘芙蓉笑靥的卓文君,以指抵唇美丽动人的西施,无不是各有姿态,韵味十足。
宏大处,如《屈原九歌图》,人物形神各异,声势浩大;《李白邀月图》,山川云雾,人物豪情健硕;《杨贵妃》,一人主心,六女旁衬。
其笔势锋利而不失婉转,凌而不乱,自成章法。观之怡心,想之怡情。
东晋顾恺之依据曹植《洛神赋》创作了《洛神赋图》,画中洛水女神体态纤丽淑婉,轻盈修罗,以外在形体之美塑造出女性内在的精神气质,是典型的魏晋美女瘦骨清象,气度高古的风姿。
茗品晏少翔先生之画,竟有同感,这让我想起鸟窠禅师的一首诗偈:来时无迹去无踪,来与去时事一同;何须更问浮生事,只此浮生是梦中。用以形容晏公画风之飘逸薄润,落笔之透灵细腻,再合适不过。仿佛言之所见,嶙峋有形,而恍然醒神,却只是浮生一梦罢了。
晏公笔下之女子多取自唐宋诗词,带有鲜明的时代审美色彩。其画技受张大千先生的点醒提拔,形成了个人有现代感的儒雅高洁、浑厚生动的画风。他着色坚持清轻为尚原则,认为墨以破用而生韵,色以清用而无痕,自成要领。
晏公之画,重心落于整体之内蕴。色彩可谓泾渭分明,或全明,或全暗。一起一止,一笔一落,皆精细用心,苍柔有度,淡欲其华。形神兼备,气韵隽永。画幅的结构和轮廓化实为虚,而内容化虚为实,虚实相生,相辅相成。观之全图,充分体现万物融合协调之美,众女子皆温婉动人,柔媚如风似影,顿生心旷神怡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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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拜佛》
郭栋梁作品 / 47×87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