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大师梦的卢征远正在通往大师的路上,在这条坎坷的路上,他找寻到了三块基石,用以构建自己的艺术帝国,慢慢地向终点靠近。这三块基石便是雕塑、绘画、影像。中央美院雕塑系出身的卢征远,并没有把自己限定在雕塑领域,而是把艺术拓展到了雕塑、绘画和影像。他在这三个媒介中来回穿梭,齐头并进。媒介的多样性,造就了他风格多变的艺术样式,所以,在他的作品中,几乎看不到固定的符号,也很难从作品面貌上看出其中的连贯性。但如果你对卢征远足够了解,你就能在这看似关联性不大的作品中,感受到卢征远所特有的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气息,这种气息把卢征远与其他艺术家区别开来,也成为卢征远内在的一个“标签”。
卢征远在中央美院的专业是雕塑,但他的很多作品很难归类到雕塑里。由于导师的变化,他也经历了从重写实到偏观念的转变。在本科阶段,他的导师是偏写实的孙家钵老师,卢征远本科时的毕业创作《精神病院》就彰显了娴熟的写实技法。爱泛读杂书、喜欢思考的卢征远更加偏爱观念,他研究生阶段就拜在以观念活跃于当代艺术圈的隋建国老师门下,成为隋建国老师的得意门生,也深受隋建国老师的影响。
在研究生阶段,隋建国老师根据卢征远的个人特点,给他布置了一道所谓的“作业”,让他在100天里,每天创作一件作品。对于卢征远而言,这是一个承前启后的“作业”,它让卢征远在从写实向观念的转变过程中,用密集型的实践方式,解决了思想上的困惑,解决了“做”的问题。
作为这个作业的延续,“由隋建国策划——卢征远:84天,84件作品”展览,可以说是卢征远的成名作。这个在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举办的展览,要求卢征远在84天里,不间断的每天完成一件作品,并且有个严格的时间限定,即每天24小时。这个展览看似是“100天”的延续,但又有着本质的差别。如果100天侧重的是自我练习和思维训练,那么在100天里,卢征远只需每天做出一件作品即可。而这个84天是实实在在的艺术创作,在84天里,所谓的“一件作品”并非只是制作一件作品,而是包括构思作品、制作作品、运输作品、展示作品等各个环节在内的一个小型展览,工作强度可想而知。按照批评家付晓东的说法,卢征远的84天,实际上是在挑战艺术家职业化创作的生理极限。这种高强度的强制性的创作,“摧残”了卢征远的84天,也让卢征远在这84天里实现了蜕变。雕塑之外,绘画也同时跟进。在卢征远的绘画中,尽管写实的功底了得,但这并非卢征远所追求的。不管是雕塑还是绘画,卢征远都是喜欢观念性的艺术。在《色轮》系列中,卢征远在小板上挤出颜料,颜料自然混色,随机抹出形状。然后,他用写实的技法,把随机形成的色彩和形状画到大画布上。单独看画面,作品非常抽象,但是从绘画技法上而言,却是采用极其写实的技法。于是,抽象和写实两个完全不搭界的概念,在卢征远的画面上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在《XXX》系列中,卢征远跟美术史开了一个玩笑。他让没有绘画功底的人,去临摹美术史上重要艺术家的代表性作品。临摹者也没有艺术教育的背景,对作品的历史毫不知情,他们所作的只是照着葫芦画瓢。这个系列在伊比利亚艺术中心展览的时候,分为文献部分和图像部分,文献部分就是把艺术史中艺术名家的名字用XXX代替,图像部分则是没有绘画功底的人的作品。把文献和图像部分结合起来,就像是在编写新的艺术史。
卢征远艺术帝国的第三块基石便是影像。他用写实的手法拍了一组真花,也拍了一组假花。在这写实摄影的背后,他掩藏着一个很有意思的概念。当人们谈论玫瑰花的时候,脑子里是所有玫瑰花抽象出来的概念。这些假花就是抽象概念的呈现,它们非常完美,非常符合花的概念,是花的所有特征的集合体。但是,具体拍摄的真的玫瑰花却是玫瑰花A或者B,它们是非常具体的。这两幅摄影作品放在一起,有着强烈的对比关系。
与上辈艺术家相比,卢征远的雕塑、绘画、影像多种媒介的作品,面貌上并没有一致的连贯性,这与新生代艺术家的自信度有着密切的关联。正如卢征远所言:“当你特别期望获得认可的时候,你就会想着创作明显的符号。但是,当你回到内心做艺术时,外面的东西就都是浮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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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运高照》
莫远峰作品 / 136×68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