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新春,我偕同费洼山庄主及加林同道游览天台山,天台山位于浙东台州市偏北山区,自然景观得天独厚,人文景观更是悠久灿烂。历代无数文人墨客,高僧、名道览身遨游,隐身修练,天台国清寺是著名的佛教圣地,其天台宗闻名海内外。寺内有千年仙树隋梅一株,颇具灵性,费洼山庄主几年前曾特地南下三访其“翁”。
天台不光是隋梅名世,这里的人们也爱梅成癖,每逢新春到来之际,四处梅花盛开,清香朴鼻。那晚由僧人月真法师陪同于石梁方广寺的方丈楼品茗雅集。费洼山庄主不但书画篆刻惊世,而自作古诗散曲亦出手不凡,常有神来之笔使同道拍案叫绝,何氏加林擅山水,又精诗文与古琴,才华横溢,江南无双矣,唯我平庸至极,无所作为,却三人之共同特点均为梅痴耶。
我们客石粱的日子里整天闲云野鹤,到处踏雪寻梅。此日闻有一樵夫于山野挖至梅桩一棵存于柴门中,当即便与费洼庄主、加林三人前往拜访,见其梅树造型古雅别致,枝干穿插有度,似老莲、金农笔下之佳构和神韵。我们欣赏良久,天色近晚就与樵夫告辞返回住处。费洼庄主心中总惦记着对今天所见之梅“一见钟情”,当夜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并意欲明天一早就去柴门请求樵夫“出嫁”此梅。第二天我们二顾梅家说明来意,老农深知是相中他家的“养女”,就来个狮子大开口,虽要价偏高,但我们说还可接受,待今晚商量定夺后约明天抵你家“迎娶”,晚上费洼庄主自认对此梅情有独钟,决定要买下此梅带回京城。这回是第三次去老农家了,一进门大家都目瞪口呆,梅己面目全非,昨天的神韵荡然无存,老农已把梅桩劈成两株,分种在两只花盆中,他想一株梅就能卖如此高价,现分成二株岂不是更能赚钱乎?我们大失所望,对这由美变丑后的残梅毫无兴趣了,更无购买欲望了。
时过六载,每当回想此事总觉有些伤感,我猜想这位老农至今仍不知是自己摧残了这棵梅树,肯定百思不得其解我们当时为何又不要了他家的那株梅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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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威图》
鲁叁田作品 / 50×50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