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派画家雷诺阿,是个性情随和的人。他本人很年轻时,为着谋生,专门替商家描画瓷器上的彩色图案。久而久之,他的绘画风格相当温馨,用笔从不锋芒毕露,细腻的笔触是比较卷曲的、密集的,落下去提起来都无比灵巧。色彩呢,也暖洋洋地轻快和明亮。
他所画的女性人物,都焕发明显健康的气息,甚至透出一种欢乐的幽默感觉。个人寻思,这是他赋予作品的精神力量吧。
上个月,看了新的故事片,“雷诺阿”,应该是法国人摄制的。讲到老年的画家,在四面都是玻璃窗户,面积不忒大,所谓的“玻璃”工作室内,写生模特儿,写生周围林木葱郁的场景,个人看着极为羡慕。“那可真是幸福!”何况,他的那个小地儿,还有天纵野趣的发出银灰色亮光的小河,深深浅浅地流淌而过,绿树、碧穹、人声、风声、水声,动物的动静,画家创作的屏息,心脏舒缓的搏动,全都组成了很优美的图画。
雷诺阿的大儿子,后来成了二十世纪著名电影导演,而且,还是从默片开始事业的。影片《雷诺阿》里写了他这个大儿子与他当时的女模特儿之间的恋爱,后者是他们所住村落附近的年轻女孩,性格任性,处事可不怎么样,但雷诺阿认认真真的大儿子,那个文艺青年却偏是深深滴爱上了。
影片“雷诺阿”拍的距今一百来年前,雷诺阿那段画风剧变的后期工作史实。其时,他早已经游历了意大利,途中看了令他印象深刻的古代壁画,不少罗马时代的,还有文艺复兴时期的。看了波提切利(BOTTICELLI,1445-1510)等中世纪之后画家的辉煌作品,他受感动,甚至内心震撼,自己的线条和色调不由随之而变,如潮蔓延的暖红,赭石,土红,铬红,玫瑰红,中黄,土黄,象牙黑,普蓝,中绿等等交织成圣诗歌咏一般的效果,流动在画布表面发亮,犹若拿坡里附近那个庞贝(POMPEII)或是托斯卡纳的西亚纳(SIENA)常见的种类,完全掩盖了创作。
探究雷诺阿晚年画风的剧变,首先应源于他视感的直觉的变化;但或许他也极力表现新起的心灵欲望和设想,这都使他的暖红作品在风格上急转。很相异他早期和中期纯求客观写生的原始印象主义色彩,后者是形式上容易被认作客观甚至自然的。由此,雷诺阿走向更注重心理感觉的表现高地,那与原始的印象派路向对立,属于另外的一边。
他末期代表作《三浴女》,以家庭成员或助手为模特儿,也包括影片里面的那位女孩。雷诺阿或为类于波提切利连贯的长线条和微微渗出冷感的肤色等启发,这幅杰出的人物作品才再次分水岭式地色彩大回归,脱开持续着很久,铺天盖地的,醉醺醺的,肆意的暖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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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片中老人为风湿病痛所害,白天画画,手上要绑绑带。入夜久不成眠,甚至叫唤呻吟,这写实的故事片给了直觉的冲击。“人的一辈子,可都不容易。”2014年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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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香图》
朱大成作品 / 34×68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