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以前人,不放轻言著述,故滥恶者不多”,此为近人余绍宋氏论书画学著述云,洵为知言也。自明清以降,笔记、随笔风气蔚然大观,于书画著述逐滥蠹亦然。尤以眉公之流为能,世人尽求之。学术之气,虽善也;滥蠹之迹,甚恶也。如龚自珍《病梅馆记》云“江浙之梅皆病”,所谓者何?“梅之敧之疏之曲”为美,而为其“斫其正,养其旁条;删其密,夭其稚枝;锄其直,遏其生气,以求重价”,皆病固也。此“之祸之烈”尤甚,后世之评论尤如此梅之病态,“滥恶者”多矣。故元以下,态度需较之,观念需变之,因时相宜,因实相异,甚以人相别也。久之则变前之滥、恶之弊,为今下之新、正。故也,此之为文,格于此,大雅之正,导之于人。
盖与人与艺多以“间接”识之也!何谓间接?大抵不过:其一,只闻其人,不见其它;其二,只识其它,不晓其人。概莫能知其全面。但晓今人于古人之“品头道足”,多间接而来,亦不晓其人,只知其它。更有甚者,只闻“传言”,亦揣古人之来龙去脉。吾非神人,于陈君无忌,当以“其它”论之。“其它”者,盖以其作品为上,“传言”为次,公论敬之。
无忌者,肆无忌惮者乎?非也!似无忌惮是也!予有言沪上陈君无忌,其行不羁,绝去矫饰,远荣利,安贫素,有君子之介。其所事者画艺之道,绝去细节不论,皆贯之随心所欲不逾矩,已营之,又撤之,已增之,又润之,一之可矣又再之,再之可矣又复之,每一图必重复始终。至此当现,其间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或虚者实之、实者虚之,或虚者虚之、实者实之,心思之功,无人能出其右。
予幸于香象轩见无忌师摹小李将军《明皇幸蜀图》、北苑《江堤晚景图》,皆大青绿山水,入古如入骨,不羸弱。然不止于此,出古似出固,非尘俗也。出晋唐青绿规矩法度,不落窠臼。继而宋元水墨铺陈其序,融而成之,是为无忌师青绿所由。而非外人道曰:大千窠臼!此为不知者不足道也。
简短至此,赘言不足观,当以观画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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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闲即福》
张海波作品 / 34×68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