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环境污染太重了吧,在当下这段汹涌澎湃的历史长河浪尖上,不甘寂寞、光华闪闪、夺人眼目的漂浮物,我以为更多的是垃圾。
胡硕堂属于那种沉得下来的文艺家。写作,摄影,书法,绘画,他多才多艺,却安静温和,从不张狂。真正的艺术家是不必张狂的。
胡硕堂的书画充满灵气。这灵气,却并不是跃然纸上让人一眼看穿的那种小聪明。他的禅荷,笔墨率性,尽情挥洒,可容人静心来细细品读。看似随意的线条之间,隐约可以感觉到那既有又无的淡淡清香。
画面中的大色块构成,像宽大的荷叶,也像天空一抹斜阳普照下的苍茫大地,远山如黛,荷叶蜿蜒起伏,画中突兀裸露的杂树荷梗却像困顿的现实写照。
禅荷呈现出的超越现实大写意,又带有西方印象手法的作品,向观众展示了如梦如幻的诗情画意。作品不仅思维独特造型别致,把传统艺术融入当代水墨效果,画面充满矛盾、张力,这种对传统笔墨、形韵、气势进行的大胆创新,让作品产生出了一种强烈的个人色彩。
后来我看他的作品多了,还知道他是个喜玩石头、口味殊俗的人——他拿着河边捡来的石头随意摆放、做镇纸,甚至拿书法作窗帘——方才慢慢体会到艺海无边,都在这一个人身上恣意贯通了。
更为可叹的是,这禅韵清净的荷花,不是深幽山谷里的稀罕物,却都是这个人在红尘俗世、油盐酱醋的间隙里弄出来的,这才是正所谓“大隐于市”。
“自我来黄州,已过三寒食。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今年又苦雨,两月秋萧瑟。卧闻海棠花,泥污燕支雪。暗中偷负去,夜半真有力,何殊病少年,病起头已白。”每每提起书画与禅结缘,胡硕堂总会回想起当初他读到苏轼行书作品《寒食帖》,觉得行书里写的诗句苍凉至极。苍凉多情和惆怅孤独,从来都是历代文人墨客的宿命。荷花画多了,也总会给人一个误解,以为画家劝人平复欲念,举世混浊我独不染。其实不然。
画荷、写字正如佛家所言,“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身在红尘,与世周旋。我想他的禅荷更多的是在提供我们一种应对俗世的态度——生于世,而与世相隔;出污泥,而清涟自洗。
若欲修行,在家亦得,不由在寺。就拿石头来说:“很多搞书画的人,都喜欢用些名贵的石材压字画,而我却喜欢用普通的石头压字画,带着一种自然状态来创作,心境就感觉很舒服。”“人们通常说,通过镜子看到自己,而对我来说,石头就是我的镜子。”
胡硕堂钟情自然,寄情佛理,力避俗课,一双慧眼由照看人间转向反身而诚,体悟“迷来经累劫,悟则刹那间”。以画家的智慧才情,此等事实属轻易。
法常和尚临终说:“一笑寥寥空万古,而今忘却来时路。”我们终归是凡尘俗子,免不了被尘世纷扰搅得跌宕起伏,顾盼得失。滚滚红尘轮回不断,人生所至,总是充斥如此这般见或不见的禁锢和牢笼。当初禅宗二祖慧可为法忘身自断一臂,达摩才授予衣钵;想来无论是做一件事还是做一个人,没有用恒心如一的付出,也就算不得是真情。用心之时,真心无所不在。难能可贵,是有诚意的人生。
妙高顶上,不可言传;第二峰头,略容话会。想来想去,禅荷告诉我的别无他物,唯有如此这般的心底自在。我读胡硕堂灵性的禅荷,总有些激动,如一缕金风吹皱秋水,又像是小电流触及,瞬间又平静了。不过世间已别无他物,也没有了我自己。
小爱于字画里,大爱藏线条里。人间的故事,人生的智慧,人心的清净,都藏于他的笔下、他的画里。读他的画,就是在阅读一个世界,一个充满灵气的艺术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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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兔呈祥》
鲁叁田作品 / 50×50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