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南京艺术学院上学的时候,臨过不少古董,计《簪花仕女图》一人,《贯休罗汉》一人。一位老师带我们去收藏家处,看到任伯年画若干。外出写生时,一同学常发出惊叹:啊!瞧这个水口!一转身:马远!再一转身:夏珪!算是对我的国画启蒙教育。还看过一次傅抱石画展,懵懵懂懂。进了画院,亚明先生重视传统,指示一班学员人马鑽进南京博物院故纸堆里临摹古画,计:任熏仿陈老莲仕女图一幅,任伯年写意人物一幅。上世纪80年代中,国外新潮涌进,各种现代派闻风而起,我那易受影响的头脑收到了影响,画一些莫名其妙上楼梯下楼梯的人形,水墨乱泼,有眼无珠等等。亚先生不乐意了:“这里是国画院,不是西画院!”当时不服气想当反传统英雄。可是后来自己熄火了。绕了一大圈,从玛格丽特画到芭蕾舞,没找到立足点,又转回来了。某次在上海博物馆,看到陈老莲一副扑蝶图,线条细,花纹细,白粉用的吝啬,令人愉快至极,直看到玻璃上哈气一片。就是它了。到现在,还有更心仪的如崔子忠、钱选、赵孟頫历代大师和宋、唐、晋画等等。但陈老莲的影子是脱不掉了,算是恩师。多年的经验,好歹也有一个总结。一个人画画走哪条路,貌似有选择,其实没有选择——你的个性和能力决定了一切,那现在时髦的话讲,基因决定了的。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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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年有余》
韦叶军作品 / 45×68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