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太林兄是在耳熟了他的名子之后,初次见到他,就觉得他身上透着古代文士的气息。
对于他的画,我不想用西方的美学理论来诠释,因为那样会坠入不着边际的玄虚中,也不可能详释画中所蕴积的传统内涵。
他的画我以前见得较多的是较传统的花鸟画,那是技法的积累和传统的再表现。后来看到他的画,突然没有了那种感觉,满纸是内心的冲动,不计工拙,以笔直抒己意。
这一切不是时下附着在形式上的视觉刺激,亦非新技法的引用,其色彩明快,对比强烈又似真非真,若幻若实的画面流露出拙朴、浑厚、淳雅的气息。游于法度之外而不失传统,凝练遒劲,刚柔并济,貌拙气酣可谓其近时之画的特征。透过枯中见苍莽,湿中映清润的线面组合,可以看到流畅的节奏中骤起的波澜,在似与不似中渗透出一种恬静的美,以及深蕴的人格化意义。
太林的画似乎不应以创作这一概念来界定,因为创作(CREATION)是创造,是具备了动机与理念再辅以手段的过程。这一定义的绘画创作是对事物的抽象描述和某种技法或章法的突破或再现,是具备了主导意识和动机以后,对事物认识到具象描述的理念。这一理念的树立与否是由作者与感知的观众来体会的。
太林现时所画的画应不属此范畴,此类画是对传统的本质有了深刻把握后融入了自身的情感而形成的,有极富生机的意趣。这种意趣的形成应是摒弃了创作的动机,是他对生活重压的综合人生感受,是内心的宣泄,是潜在的渴求,有着“欲道还休”般无尽的况味。如若说“外师造化,中得心源”是对自然感受后的认识,那么,“内证心性,外化自然”则又是认识的进步。太林画中的意趣显然是文化精神和人格力量的重叠表现。
有了这样的感受,熟谙的技法在他的绘画中已不再占主导地位,代之以写心意的朴拙手法艰涩地表现出对生命的感觉。在现实与理想的强烈碰撞冲击下,滞涩的喘息化入笔端,稳重朴实。理想幻化的憧憬又表现于构图,非冷峻平实。二者相结合,则古朴淡入清虚,空明湿润,无俗艳,无做作,不张扬,像高士一般,同时亦不渴求理解,仅是智者的沉思。
生活是凝重的,能够于生活中坚定自己的理想追求,淡化生活中的痛苦,殊非常人能为之,他的画与古代的文人画同属淳雅,但他画中充满生命张力的线条又告诉我们,那绝非是生活满足后安逸的消遣。
我是这样看太林兄的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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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水长流》
周裕国作品 / 49×98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