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身处一个很有意思的时代,身处文化思想的“湍流”之中。全球化信息化扑面而来,而伴随着经济崛起,国人的文化自觉正在悄然苏醒,真正意义上的文化碰撞来日方长。在这样一个众流交汇、视角多元,话语权争夺激烈的当口,围绕“古”的讨论,是一个前沿的话题,如何理解“古”、对待“古”,成为一个无法回避的焦点。
那么,“古”,究竟是什么?
“古”不是一个时间概念,“古”不是“昔”,不是“旧”。凡是“旧”的东西都一律曾经“新”过,但它是速朽的,被淘汰的。现代风格的家私可能很快过时,然而,我们看看明式家具,那种简约静穆之美,至今仍不断地给全世界的设计师们带来创作的灵感。
“古”也不是某些具体的形式。陈丹青在他的《退步集续篇》中写道:“……文艺复兴绘画的种种造型散韵似乎早已预告了现代意大利皮鞋与男装,俊秀雅逸……”皮鞋跟绘画看上去毫不相干,但“你会发现,由文艺复兴大美学滋养陶冶的民族,于造型之美何其干练而精明……”
实际上,关于“古”的种种误解,都是将“古” 作了实体化的理解,犹如刻舟求剑,企图到前人遗迹和故纸堆中搜罗印证,把“古”当成既定、僵化、封闭的东西,进而要么一味摹古,泥古不化,要么竭力谤古,将所有问题都归咎于“古”。
有人考证出,东晋人写字的姿势是席地而坐、执卷而书,为了书写流利,必须用手指有规律地来回转动毛笔,所谓的“古法”就是转笔的技巧和方法。问题是,今天我们已经有了桌子椅子,怎么办?还要不要这个“古法”?笔者常和一些书法家朋友讨论,我们应该怎样学习王羲之?是仅仅模仿他的用笔结体,还是学习他的境界识度、传承态度和创新精神?假设生宣和羊毫在东晋时就发明了,王羲之会如何对付,是否会写出另一种风味的书法?
齐白石说,“……其篆刻别有天趣胜人者,唯秦汉人。秦汉人有过人之处,全在不蠢,胆敢独造,故能超越千古……”。齐白石没有执着于古人的样式,他学习的是古人的“不蠢”。如今齐白石也成了古人,那么,“古”安在哉?在乎秦砖汉瓦?在乎拍卖场上的齐氏篆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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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满堂》
鲁叁田作品 / 50×50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