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画家作画总是比男画家更有感觉,更有气势,有气势的原因就是感觉能够更自由的发挥。李谦的画就在于气势。她的题材比较单一,就是画云,但是云在她的笔下千变万化。自然本没有生命,自然的生命是人的对象化,风景画就是把自然画成风景。云的气势也是被李谦画出来的,只有对云有某种独特的感受才可能把云画成这样。李谦的云并非云的实在,是借景抒情。“借景抒情”似乎说得有些老套,换句话说是主观投射。主观性在这有着两层意思,艺术的主观和生命的主观,对李谦来说,后者可能比前者更加重要。风景画是对自然的选择,而不是简单的复制,李谦的云也是自然的一部分,但她把云从自然抽象出来,赋予独立的品格。她不是对自然的复制,就是说她通过对云的表现来表达她的个性,云被人格化了,既是个性化的艺术再现,也是自我人格的表现。云从自然的分离是因为是云适合她作为一种现代性语言的表达,云的变化,流动,张弛与闭合都具有抽象的形式感,她在这儿得到充分的自由,再现与抽象融为一体,没有任何程式的束缚。风景之所以有打动人的力量,是因为人的感情移入,风景并不是单纯的客观对象,作为艺术作品,风景是艺术家把自然画成了风景,艺术家怎样选择自然的这一部分来作画,是风景画的关键。这其实是风景画的一个重要出发点。把记忆中的形象固定下来,也就是对生命的追忆。在生命历程中,总有一些事物成为记忆的形象,这些形象在记忆中将生命串连起来,感受自我的存在,向往未来的美好。北京的云是很少的,北京的人也很少对云有生命的感受。
李谦的画总是把地平线压得很低,为云的涌动变幻留下广阔的空间。在山后,云仿佛是从山间拔起,顿时风起云涌,变化莫测。山前,云气又从眼前消失,戈壁草原无限辽远,云朵在远方的地平线上缓慢的移动和变化,尤其是落日时分,在余辉照映下,几分苍茫,几分壮丽。这是从李谦的画中得来的感受,我们感受到的不只是云的表现,还有这种表现中的神情。李谦画云不是完全的写实,那是印象中的记忆中的云,这种形象的不确定性使她有效地采用现代艺术的手法。也可以说,她为自己的情结找到一种有效的表达方式。孤立地看她某一件作品,天空`云和大地都幻化为抽象的结构,特别是那些截取云的某一片断的画面,笔触的力度`色彩的夸张和形式的张力都统一在抽象的结构中,使人感受到视觉的冲击和气势的压力。她仿佛是把客观的形象转换为抽象的语言,实现她在形式表现上的冲动与渴望。对于艺术家来说,她可能考虑得更多的是怎样找到一种更适合自身的表现语言,而真正的寻找却是来自内心深处自我的呼唤,两者有机地统一起来,就是“有意味的形式”,不过,这个形式不只是视觉的美感,还有更深的含义,即记忆的形象和生命的召唤。20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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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程似锦》
曹伟明作品 / 137×68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