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读生发歧义,歧义带来超越文本本身的诱惑或者魅力。当我在一个不算太冷的冬天意外读到老师秦天柱重画于秋天的一幅作品时,我的心里先是被一种莫名的冲动填满——幻化自身进入画中那空灵、高远的至境;继而便是久存心中的几许疑虑因缘于这一冲动而冰释——先生当真参禅日久,物我两忘的化境竟然日渐呈现。
画仍旧是以先生独领画坛的鹤为直接的描摹对象,只不过此一前一后卓然寒风中的两只鹤更具道家风范:面前的那只伸着长长的脖颈,睁开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似乎正在审视、打量外面纷扰的世界;后面的另一只鹤则好象早已不屑再如此这般枉费心机,缩着脖子与头,眯着双眼屏息静气。伸展或绻缩的鹤身以娴熟的没骨画法表现,恰到好处的水痕结构出仙鹤的身体;写意的嘴壳与长腿都是用浓墨肯定地一笔带过;飘逸的羽冠则以淡墨顺势扫出。应该是冬季,“侠士浪迹了无痕”!鹤之所处,白茫茫的大地上真干净。背景的处理更显匠心:一大片狂乱的竹——风中的竹,画家一反常态,舍弃了自己经典的图式,以焦墨生生擦出。对此,倘若单纯从画面的构成来讲的话,那无疑是一种虚与实、线与面对比的必然,但我倒更乐意从先生当时创作此画时的心境去追忆:一身仙风道骨的鹤已全然人格化,那鹤莫非已化为先生本人不成?躯体是宁静的,内心却未必安宁——有飒飒作响的翻卷着的风中之竹做证,或许先生的心性就在不经意间泄了出来?
由此不得不承认自己从前对天柱老师这类作品了解太少,以致于在历经了那日初识此图心中惊叹不已后,我急切地索得照片拿回家中不时取出解读再三,甚至我不能说自己在欣赏,因为欣赏的过程有着距离感,要消除这种隔膜就必须自己也身心彻底地投入,并换一个角度去演绎或者诠释。1997年12月29日于问松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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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辱不惊|带中华国礼章》
张忠伦作品 / 136×68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