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画跟人的情感肯定是有关系的。一个严肃画家的表达肯定跟他的生活息息相关。我是一直都在从事关于乡土绘画题材的艺术创作,尽管出生在都市,但我对乡村的题材更加关注,这跟我的生活经历有关系,1985年毕业后,我一直都呆在一个叫“惠村”的地方作画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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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王延楚 嘉宾:杨培江
记者:绘画在某种意义上是一种很个人化的抒发,您的作品从早期发展到现在,不管是笔触和题材,能清晰的看到一路发展而来的脉络。您执着于这种带有乡野趣味的颇具浪漫的绘画题材,这是很多人喜欢您的作品的一个重要因素,您是如何确定选择这样一种绘画题材的,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或者这与您接受的学院教育是否有什么关系。
杨培江:绘画跟人的情感肯定是有关系的。一个严肃画家的表达肯定跟他的生活息息相关。我是一直都在从事关于乡土绘画题材的艺术创作,尽管出生在都市,但我对乡村的题材更加关注,这跟我的生活经历有关系,1985年毕业后,我一直都呆在一个叫“惠村”的地方作画创作。早期更多的是一些风景的写生,倾向技能的演练,随着绘画的深入会更加关注精神性方面的表达,用什么角度去看待乡土,看待自然与人的关系,会找出一种个性化的表达方式。此外,说到乡土题材的绘画跟学院学习有没关系,我认为倒没有直接的关系,学院的学习只是给予了我一些基本的技能和表达方法。
记者:据了解您现在还是大学的老师,那么这种艺术教育对您的创作是否有一些影响呢?
杨培江:我在汕头大学教书。说到学院教学,因为汕头大学是一所很特殊的大学,前几年的教学改革,整个学院氛围和教学理念都是开放性的,更强调想象力培养和当代性表达,我所处的是公共艺术专业,很多老师都是从国外回来的,他们也带来一些新的信息,在教学中更强调一种观念性表达和对当代艺术语境的对应,这对我的影响是非常大的,从我的绘画里看到在2004年后出现的一些转变就和这些有关,因为你每天跟学生探讨当代艺术的表达,回到画室你肯定会有所反应,在我近期的绘画样式的刺激性和主题表达方面,是有所提升与影响。
记者:您的作品采用了水墨、水彩、油画等多种媒材,绘画材料是艺术观念的物质载体,比如水墨在宣纸上的晕染和丙烯在画布上会营造出不同的效果,您认为不同媒材对于绘画观念的表达有什么区别呢。
杨培江:肯定是有区别的,我现在所做的都是架上和平面的东西,要是换成立体的材料肯定会引出另一些构思,甚至可以影响到创作的方向,这是绝对的。在几种媒材的相互应用当中也会得到一些启发。每一种媒材都有其特点,也会有其局限性。例如水彩画的表现性的强度和硬度不如油画这么强烈。材料有时候是可以引发主题的,一般的说法是有一个主题或者某一个概念之后,来选择材料。但有时候也可以是形式决定内容的。艺术创作是有各种不同的方法。常有人问我为什么会从事这么多的画种的创作,绘画已经是我生活的状态,因为长时间的绘画创作,单一画种的劳作很容易产生心理和视觉的疲劳,不同画种交替应用可以从中得到一些启发。
记者:如此看来,艺术创作对于您来说已经成为一种乐趣,您对于自己几十年的从艺经历有没有做过阶段性的分析或者思考?
杨培江:绘画对我来说确实是一种乐趣,这是肯定的,不然的话我不可能这么多年的从事这个行当,从我小时候学画画到现在可能也有三四十年了,如果没有兴趣,是不可能持续这么长的时间。
一个人长时间从事一件事,肯定会有所思考的。包括我的绘画,现在回头看,我绘画的每一个阶段都有侧重点的,这也是跟态度有关的,也会受到某些思潮的影响跟压迫,你会关注当前艺术的发展状况,明确自己绘画的一个定位。具体的脉络,实际上从我的画面中就可以感受出。
记者:2010年深圳文化产权交易所1号艺术品资产包——杨培江艺术品资产包成功发行,开创了艺术家作品以拆分的形式上市的先河,这种创意是怎么提出来的,对你的整个创作思路以及创作生涯是否有影响?当下艺术品产权实际上已经问题重重,对此您又是如何看待的?
杨培江:这件事完全是由画廊操作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他们把我的画拿去包装,实际对这方面我也不了解,可能也不只是我个人不了解,估计很多人也不了解,搞不清楚。绘画确实是离不开市场,但是我觉得没必要过多的去关注,市场肯定对画家是有影响的,作为画家没必要太在乎这些东西。
记者:目前的心态如何?回望这几十载的艺术岁月,有没有特别值得您回忆或者记忆犹新的事情?
杨培江:现在的状况还可以,就是教学、画画。那些推广的事都是画廊在做。我也很少参与这些事,也算比较幸运的,可以安心从事绘画的工作。要是说有什么值得回忆的,那我觉得我在“惠村”的生活是值得回忆的,当年我在惠村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人生的很美好的阶段和经历。现在有时间,各方面条件都比较好,但已经回不去当年的那种感觉了。我也很少回惠村,已经没有当年的那种心态,回不去那种感觉。偶尔想起也只是一段美好的回忆而已,但这种经历确实影响我后来的创作。
记者:对您来说,艺术意味着什么?占据您生命、生活的比重是多少。
杨培江:绘画对我来说是一种生活的状态。虽然我整天都在操持这件事,但也没把他看得很重,总得说来我对绘画的态度是比较虚无,周围的一些人都觉得很奇怪,虽然我整天还在做这件事,但我给自己绘画的定位是一种劳作。从事绘画这么多年,慢慢感受到绘画在当代表达的局限性。现在当代的一些重要的艺术展览,都很少出现绘画的这种形式。但像我这种年龄和成长经历也只能从事绘画这个行当,而且还充满着热情,但我对绘画是不抱太多希望,当然这只是个人的问题。至于绘画有多少表达,对当下有多少的干预作用,我是怀疑的。我觉得绘画还是要靠视觉的表达,如果纯粹的观念画还不如从事哲学方面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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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之花》
孙吉祥作品 / 50×50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