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四川美术学院斥资700多万元,买下了位于川美校园内的坦克仓库,作为艺术创作基地。起初,学校想把这些宽阔明亮的坦克仓库,改造成国际艺术区。然而,在随后几年的实践中,来到这里生活和工作的各地艺术家并没有让坦克库成为一个更加具有创作活力的地方。
“我们原本希望在这个实验艺术社区里,这些残留的历史记忆,会走进艺术家的艺术创作,会激发艺术家的创作灵感,会开启人们对艺术实验的一种自由想象。”俞可作为多年来主持管理坦克库艺术中心的策展人,对于如今的状况很不满意。
“我们当初划分了三大块:艺术家工作室计划、交流计划、展览平台。宏观来讲是很对的,但在微观的实施中,在软件建设中,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困境,面临了很多问题。”
刚一开始的新鲜感没有持续多久,一些艺术家在这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中慢慢开始把这里作为生活化的场所,而不是工作、创作的聚集区。
他告诉记者,与北京、上海、成都等地的艺术区不同的是,黄桷坪艺术区是一个相对封闭、自给自足的创作区域。由于没有固定成型产业链模式,想要借助外力——外来艺术家、画廊资本等——改变整个艺术生态相对困难。
“后来,我做了调整,决定靠我们川美自身师生的力量来改变现状。让他们一起来谋划,我们关于艺术区想象的一种未来。”俞可说,“我们运气比较好的是,2006年、2007年艺术市场井喷。那时候我们产生一种幻觉——艺术光明。”
很快,黄桷坪艺术区的工作室开始紧张,大量艺术家开始涌入这里,大家不停地画画、不停地谈论着艺术市场的话题……“整个黄桷坪像疯了一样,积聚了很多艺术淘金者。很多人当时的目的不是为了艺术本身,是因为当时大家发现艺术这么能挣钱。”俞可回忆道。
艺术家需要大量的工作室,就像企业家需要大量的生产基地,农民需要大量土地播种一样——这是俞可对当时状况的形容。
“2006年至2008年,三年,直到2008年奥运会,我们还抱着很多期望。但是,到了2009年,这种繁荣假象就不存在了。”
假象消失过后,留下的是人们对艺术的思考。那种“拿来主义”背后的艺术批量生产,在“艺术井喷”过后,在急于得到市场认同之后,问题出现了:没有一种文化生长的可靠根基。
“文化创意产业”的前提是文化和创意的流动性,当这种流动性没有源头活力的涌现而持续推进的时候,必然产生干涸、断流。
“艺术越来越缺乏力量”、“工作室大量的萎缩”、“艺术家转行办考前班”,这些在黄桷坪的艺术生态发展历程中,具有讽刺意味的现象,折射出了不仅是艺术所面临的问题和处境。
“今天的黄桷坪是不尽如人意的。今天的黄桷坪,没有多少艺术家让我们为他们感到骄傲;没有哪个艺术家让这个社区和城市,让人们对艺术产生想象中的一种交流的意义。”俞可惋惜地说。从创办艺术媒体杂志,到主持艺术活动、策划展览,多年来,他的工作与坦克库,与黄桷坪息息相关。面对今天的沉寂,他只有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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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天香》
朱秋凤作品 / 69×136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