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属山地丘陵,老农耕种的大都是依山而成的小块土地,每块地堰都是用石头垒砌的包墙。这包墙的用料,均取自山间或河流里的石头,大的小的、方的圆的、长的短的、正三角倒三角、正梯形倒梯形,杂七杂八,极不规则;颜色也是深的浅的,光怪陆离。这些石头组合成的包墙,坚实而美观。细细看来,各色石块就好像寒冷的冬天互相靠在一起取暖似的,相互穿插在一起,浑融一体。或问,这与书法有关系吗?答曰,有,特别是与书法的章法与墨法,关联甚大。
我们欣赏一幅书法作品时,首先感受到的是章法问题。梁武帝萧衍提出了书法章法的“适眼合心”说,就像佛家说“人自有佛性”一样,人对章法也各具识见,人们常说某某人写的字顺不顺溜、舒不舒服,即是章法之评。章法又称“分间布白”,是研究字与字、行与行以及整篇字之间呼应、照顾的布局方法。
章法的形成,是书家以自己的书法功力与审美理念,随着汉字的章句点画在时间与空间递次展开,信手挥洒而成的。既有意在笔前之想,更有书家情感在毛笔挥运之际的随机生发。书法欣赏,首先是从全篇章法开始的,这与书法创作正相反,创作是积字成行、积行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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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满园》
李子玉作品 / 50×50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