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人物画的传统性与当代性,一直是当代人物画家所共同关注的课题。作为当代中青年人物画家,王晓辉一直致力于这两方面的探索与研究:一方面采用新的造型理念、新的形式技法语言,以笔墨为载体表现当代人物、当代主题;另一方面直接承袭传统,继承传统写意人物画精神,追逐自我、彰显个性,既是其精神情感的展现,又是其旧形式、新语言的技法尝试。
古典写意人物画一直是当代人物画家无法忽视的创作课题:一方面通过此种形式可以更好地了解传统、解读传统、掌握笔墨;另一方面又可以更好地借此来表达自己的内心世界,抒情达意,特别是对新的笔墨语言的探索也可以通过此种形式得以尝试。但是,又不能仅仅局限于此,否则只能是“换汤不换药”,不仅在视觉图示上很容易产生审美疲劳,而且又容易流入“陋俗”(形式上的相近而意境达不到)。因此,当代许多人物画家对此种形式是又窃喜又有点哭笑不得。“窃喜”的是宋元以来所形成的写意传统及笔墨精神,使我们在创作中有法可依、有迹可循,可以直接向前辈借鉴,避免多走弯路。立足传统的基础上更好地练笔练墨、熟悉笔墨的各种性能,更好地使传统为我所用、为今所用。“哭笑不得”的是时代环境的变迁与文化语境的编译,致使现代很大一部分画家无论在笔墨技法,还是意境表达方面,相较于古人、古代传统都很难有“大”的突破、“质”的飞跃,竖立在当代画家面前的是一座座难以超越的高峰。因此,为了自我价值的实现,很大一部分画家开始逐渐将自己的精力释放并投入到新形式、新笔墨的探索之中。虽无迹可寻,但又因失去传统规范的制约,创作可以更加自由。古典写意人物画对他们来说,在畅意达言之外,很大程度上就居于练笔之作、闲暇之余所了。
立足于此看王晓辉的古典写意人物画,与其说是传统写意文人画的精神再现,我个人更倾向于“旧形式”与“新技法”的尝试或探索。古典写意人物画对王晓辉来说,与他的新水墨探索——“新具象水墨人物画”是“异质同构”、“并行不悖”的两个课题。如果说“新具象水墨”是其“创造水墨现代视觉语言的学术起点”,古典写意人物画则是他“自觉于传统的精神支点”,是其进行现代变革的基点。也正因为如此,具象水墨人物与古典写意人物两种不同图示中的笔墨趣味,才能在他的水墨语境中相映互渗、“兼容”,实现其“两端深入”并“拉开距离”的学术理想。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的古典写意人物画没有传统写意文人画所倡导的“逸笔草草,聊写胸中易趣”的笔墨韵味、情感表达,而是在直接承接传统“写意精神”——注重笔墨韵味的酣畅淋漓、长线条地挥洒书写的基础上融入现代性的理念,使人物的性格、体征得以强化。这体现在一下几个方面:首先,从笔墨技法上看,大笔触、长线条地直接挥洒便于抒发作者内心的情感,同时也充分体现了作者娴熟的笔墨技法;其次,在传统长线条原有书写意味的基础上加强力感,笔线之间虚实相生、笔断意连,表现出超乎物象之外的一种怡然自得的神情与风采;再次,从图式上看,沿用了古代传统人物形象,在传统图示的基础上融入现代科学造型的理念,寻觅一种造型与笔墨所产生的合力,从而使人物形象更加生动、更能贴近艺术本体。如人物局部——脸部的处理,已能显现出骨骼、结构;又如多个人物之间透视、空间关系的处理等。也正是在此种意义上,古典写意人物画在王晓辉的笔下实现了传统与现代的转化。
王晓辉特别善于人物形象局部细节的处理,通过巧妙笔触的涂抹,或空间位置的安排,使原本平凡的人物形象凸显,从局部来衬托并形成自己的绘画语言,显示出作者独具匠心的智慧。如写意人物画中古代老者脸颊部位红色团块的涂抹,使原本严谨的人物形象在他的笔下愈发“可爱”,既拉近了作者与观者之间的距离,又有返璞归真之境。
以“闲和”的笔调刻画人物,以粗犷而优美的线条强化人物,成就了作者笔下一个个笑容可掬的人物形象,传达出作者内心的“闲和”性情。传统写意人物画的现代形式的融入,传统性与时代性的融合,既是作者对近年来写意人物画“陈陈相因”、因循守旧思维的批驳,又是对本土文化价值的重新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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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
曾松涛作品 / 50×50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