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诗迪的绘画是一种愉悦和焦虑并存的经验。愉悦是感官和本能的,色彩的透明和沉积,形象的隐现和叠合,甚至于色和水渗化的纹理本身必然引发身体条件反射般的愉悦,近似于我们面对太湖石或者考古坑中的土层断面时感受到的那种自然造物之奇。焦虑则是后天的和专业的,是现代主义艺术史给了这样的个人书写以合法性,有意和无意,自由和无规则,专业和业余之间的界限模糊,这让我们心虚。
这样的绘画试图直接演示造化的过程,并且逼问了已经被学院化地附加了过多价值的今天的抽象艺术的本质。画面上是构造的力量和生成的遭遇之间的冲突,画者的绘画过程则是控制和跟随之间的对话。它证明了人不能控制绘画,正如人的短暂的一生不可能真正占有宝石。面对痕迹,人所能做到的只是观察和被感动,并且只在霎那之间。作为专家在观察宝石的时候,诗迪一定感受到了内在于自然中的数学之美和形质之美,并且由此开始产生绘画的冲动。但她的画面中并没有出现晶体结构般的几何形象,因为她从中更多地看到的是过程,是长达几十亿年的生命,这种时间意识重新唤起对于瞬间的感受力。于是,宝石的高度的组织化和她的熵一般弥散的画面共同构成一个人现实生活的两极。我们深信,现代主义美学将会推荐越来越多这样的非体制化的艺术经验,将其编织进当代的个人生活谱系,颠覆我们的专业思维,因此我们把诗迪的绘画作为一个未来考古学样品给予陈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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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有余》
莒成蕾作品 / 38×38cm / 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