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李鸿照很久后,我还可以感受到他的那份温雅在我身上萦绕。温是一种心里的感觉,雅是他传给我的气场。
古城西安“张牙舞爪”的文化人太多了,尤其是书画家,各个都恨不能把眼睛长到天灵盖上,十八个鼻孔出气,铜臭气让人一嗅就能呛个跟头。这样的人见了就见了,跟见一个蚊子或者苍蝇一样,没见一定躲着,免得撞上心里返潮。
李鸿照是我遇上的,那天画家昌林兄约我看赵步唐教授的读书笔记展出来,在楼梯口见他下楼,蔡兄介绍,我们相遇。之前我评过他的花鸟画,而且还多有不恭,觉得过于散淡。相互客套后,我们分头在展室里看赵教授的笔记,他看的极细。我尊重每个细细看展览的人,很反感那些啥都没看清就急着撇嘴的能人,他的细心让我尊敬。
看了良久,我们在展室的大书案上聊了两句,因为书案的东头有位老师在写东西,我们的声音很轻,其间他接了个电话,声音更轻微,我征得他的同意,拍了两张照片。
因为说话不方便,我们先到他的办公室逗留了一下,来到他的画室。画室不杂乱,很整洁,南墙上有他的老师陈子林题写的“端堂”的宅号。
他烧水沏茶,抽出一本新书为我题字,墨是现研的,字是唐楷,印是自己刻的。整个过程像无声电影,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有声音以外的声响。
书是《鸿照画册》极素极简,没有多余的一点一线,我迟迟不敢打开。画是那种极古的花鸟,题款工整。古气中有文气,文气中有骨气。
告别之后,我一直不忍一气翻完,间天把玩两页,再三咀嚼。鸿照书画可以使我天天脱掉浮躁的衣服,静心进入。
西安有个写文章的高手,叫韩健畅。名气不一定有多大,可是文章写得比许多名大如斗的人要强得多。他说李鸿照的绘画具有秦川土地宽博、温雅、丰厚的品质。我以为六个字中,温雅是李鸿照的灵魂。
陕西书画的整体风貌趋向于“狂野粗糙”,好在我们有李鸿照等,不贫乏单调,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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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富贵》
莒成蕾作品 / 38×38cm / 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