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生山水”是笔者一贯的文化主张和实践指导,在我的《写生为大》文章中,已经表述得十分鲜明。过去的文章,我更多地是从理论上阐释“写生山水”重要意义和历史价值。
有人认为“写生山水”是风景而不是“胸中丘壑”的山水,我把这一类画家归为“书斋画家”,他们乐于在前人的“经典”里讨生活。我只坚持自己“写生山水”的文化主张,并不断地实践。当实践自己的文化主张已经成为一种生活方式时,这样的自由状态就是一种修养和品味。我之所以这样说,因为实践“写生山水”比起在传统中“拿来”,不仅需要强健的体魄、坚韧的意志,还需要敏锐洞察力和博古通今的智慧。相对于“书斋画家”的模仿和重复,我从不怀疑自己是“创作画家”,并始终坚信“写生山水”才是作品生命的根本所在。
“书斋画家”又会说“笔墨是根本”。我说笔墨作为技术功力只是画家之为画家的“必备条件”,不然你就把自己混同于“老年大学”里那些打发晚景生活而舞弄笔墨的“爱好者”了。我这样说恰恰认为笔墨很重要,但它的重要性不在“出处”,而在“个性”,笔墨个性也只有在传达“作品情感”的基础上才能体现出价值。我的笔墨是在透彻了前人笔墨的基础上,将众家“出处”融入自己的“写生山水”之中并赋予新意而成就的个性,见仁见智、知者自知。在较高平台上还老在笔墨上说高下,实在属于“见与儿童邻”之辈。
今天,我只想谈谈通过多年的写生实践,总结出的“操作方法”。
面对真山水现场写生的难处在于,因为现实世界是纷繁杂乱的,常常不知从何下手。画家只能根据此时感受到的情绪进行主观的“选择”和“组织”,我称为“采矿和冶炼”;回到画室整理,无非是“点、染、敷色”,尽管离开了自然对象,写生原稿的骨架还在,这时根据画面完整性的需要进行调整,又进入了相对自由的阶段。这个阶段我称为“锻造和成器”。
我想强调的是,画室整理,因为有现场写生的结构,当然是“写生山水”。即便整理失败,根据写生稿重画还是“写生山水”。甚至根据现场写生得到的各种碎片进行“链接”,依然是“写生山水”。不要把“写生山水”理解得那么机械和狭义。
我认为,因为是在“采矿和冶炼”的基础上进行的“锻造和成器”,这样的“写生山水”传达的意境才是真正意义的“胸中丘壑”。
今年4、5、6月份,我分别三次较长时间前往峨眉的骆槽、田坝和麻子坝写生,由于时间充裕,心境平和,可以思索更多问题,可以把丰富的感受在现场尽量表达出来。所以,回到画室没有像过去那样,急于挑出部分写生稿“整理”而“成器”。
一天,我翻检这一百多幅写生原稿,好像又回到了那远离尘嚣的山山水水,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兴奋,面对鲜活的画面,自己也不忍“整理”了。我怕经过整理后,失去原始画面的力量和勃勃生机,就作为“母本”保留吧。以便日后我面对这批“粗粝”的“母本”重画时,有回到现场写生的激情。201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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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气盈门》
陆建兵作品 / 49×98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