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丹徒人余京在《米南宫墓》中说:“山荒樵径十三松,米老孤坟此地逢。断陇牛羊青草卧,残碑风雨绿苔封。像栖破屋春浇酒,魂傍空门夜听钟。我欲揖君供片石,壶中无复九华峰。”
余京生活于乾隆时期,他所见的黄鹤山北坡下米芾墓,已是孤坟残碑,绿苔封路,十分荒寂了。米芾浑身是谜,其墓葬就是后人争论不休的话题。
米芾生前的同辈好友蔡肇所撰《米元章墓志铭》称:“以大观三年六月某日葬丹徒长山下。”蔡肇与米芾交谊30年之久,此铭文应是米芾辞世后下葬前撰就,铭文中已明年及月,未明具体之日,是因为提前撰写。小米芾27岁的北宋绍圣进士程俱的《题米元章墓》说米芾“葬丹徒五州山之原”。
在北宋有限的记载中,均未见说米芾葬于黄鹤山。但到了南宋,史料却异口同声地说,米芾墓在黄鹤山。
镇江府金坛人刘宰所撰《京口耆旧传》说米芾“年五十七,葬黄鹤山”。《嘉定镇江志》记载:“礼部郎中米芾墓在黄鹤山。”这是否表明,至迟南宋中后期,米芾墓确已在黄鹤山了?这是否是迁葬?
此后,明清人记载的米芾墓都在黄鹤山下。这包括明万历年间的《丹徒县志》。余京的《米南宫墓》诗,更确切地说米芾的墓葬在黄鹤山北坡下的鹤林寺前。
关于米芾的墓葬,南宋与北宋为何会出现记载的差异?《京口耆旧传》在米芾的长子米友仁的小传说,宋高宗尤喜米芾书法,广为搜罗米芾真迹。米友仁也被召到临安担任高官。于是,有人推测:年事已高又贵为兵部侍郎的米友仁,出于祭扫之便,将父墓迁葬黄鹤山下,祖父母坟墓的邻近?
如果米芾的卒年以蔡肇的大观元年(1107年)算,斯人已去904年,黄鹤山墓葬,也有800余年了。米芾早已成为文人墨客记忆中挥之不去的文化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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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晖》
陈杰平作品 / 68×68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