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建峰作品《小兔与洗头水之间》
“物竞天择”之说,我们都再熟悉不过。现任香港艺术学院兼职讲师的艺术家香建峰却受到其中启迪,意识到在不断被人类破坏的自然界中,生物的演化似乎已不只在“天”,还关乎人类如何去选择。这种物竞“人”择的不正常现象之下,人类能够选择去破坏抑或保护大自然,惟万物却并无任何选择的权利。而究竟这是否一种合理状况?艺术家并未选用直白的批判态度,而是用一种非常活泼、生动,甚至是拟人的手法,警醒我们该去设身处地体会动物们亦有感情、亦会因家园被破坏感到伤痛。在一张张主题简洁易懂的作品之上,我们首先是被人性的思考而牵动——物种之间的生生不息,本就赖于你我都去付出的点点善意与关注。
非正常“演化”引发创作者思考
一直以来,生物随着自然环境的转变而进行物种演化,在繁衍时作出遗传基因的改变以适应新生环境,是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然而如今人类对自然并非建基于“天然”的改造,则令香建峰感到忧虑。他的这组作品初时亦是受新闻现实启发:“看到一则新闻,讲北极熊如今活动範围移至草地,而非塬来的冰天雪地。塬来捉鱼吃的捕食习惯,也改为捉草地上的动物。”这种反常的物竞“天”择,正是人类酿给自然的苦果,却反而不自知,这令艺术家感到万分痛苦。“这不是我们过去读书时学到的正常自然演化,而是人所导致的改变。北极熊等动物不得不去适应这改变,否则便面临灭绝危险。”非自然的生态格局演变,带来的诸多环境、空气等后续问题,我们亦有目共睹。而或者香建峰能做的,也只是用画笔去诉诸他的思考。
“人与动物之间的关係,我们真的该好好去想。”人其实也根本是动物的一种,却在与自然万物的相处之道中,作出许多的不公平、甚至不人道。《小兔与洗头水之间》就是这样一幅反观现世的作品。“生产洗头水的商家,用小兔去实验他们香精配方入眼的敏感度,许多兔子因而致盲。”这种完全以人自身利益为本、对动物造成的伤害,自私又令人痛心。
香建峰的画正是用一种看似轻松的笔触,唤起人们的自我拷问——究竟为着自身生活得更舒适,人有否考虑过其他生物的感受?终究,破坏自然的恶果,是要我们自己来背。故而,香建峰说:“我希望表达自己的一种看法,也并非是直接去做批判,但是人们看后,可以从中得出些反思。”许多人对动物之理解仅限于宠物的「可爱」,却并未思考过怎样才能令动物们继续“可爱”,来看展览,则成为一种对他们的提示。
从画中体味与自然界关联
香建峰认为,当今不只香港,全世界在动物保护、特别是野生动物保育方面,都是做得远远不够的。“甚至会有开发商,在野生动物保护区周围兴建楼宇。”他的笔触虽然轻鬆跳脱,希望传达的主旨却着实严肃。他认为,人如何看待自然界,是很关键的问题。“这些作品中反映了一些人对自然珍惜得不够的个案,也是想大家真的感同身受。”我们看他所绘製的一幅幅可爱动物,不免会生出怜惜之情。所谓天人和谐,听上去虽然是宏大主题,但其实正从细枝末节堆积而来。人皆有情,动物又何尝不是,我们是否该将自身与自然的互动关联处理得更为平衡?又是否该将每一点善意化成力所能及的行动,去帮助和保护与我们共生共存的万物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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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开五福》
孙迪作品 / 138×70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