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宁
胡斌:你作品的题材很多跟身体有关,还有变异的形体,有很多想象的成分,这样一系列作品是源于怎样的思考?你的哪些生活经历、阅读经历促使你进行这些创作?
宗宁:我接受应试的美术教育是从高中才开始的,但是我很小就在家里学画画了,比如画人物白描、临摹古典小说里的插图,还有传统故事的小人书图画。我父亲虽然没有学过绘画,但是他很喜欢,半强迫半引导地让我画画。到小学的时候,大家都在看日本漫画,我父亲严格禁止我看那些,他认为漫画里的美术水准远远不如我们小人书里面的图画。父亲带着我学习了一些传统的东西,对于新鲜的事物,我反而不是一个特别容易接受的人。后来我的创作受小时候画的东西的影响比较大,比如神怪,当然我没有完全按照那些去画,因为后来我还学习了西方素描。我觉得我画的东西可能不中不洋,有时兴致来了就当成素描来画,有时又当成白描来画。再一个就是跟我对当下的生活状态的思考有关,因为在城市里觉得压力很大,平时在父母面前要表现出积极向上的状态,但其实自己需要一些释放,而作为一个男人不能很脆弱地做一些很婆妈的事情,所以回到家里这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就可以无拘无束用各种方式去休息、释放,可以很自我,很放松,我做这些作品便是在此状态下的一种结果。
胡斌:你用了“五蕴”这个佛家的观念,构建了以身体为核心的表达面向:身体内部运行的机理、身体和外界接触的途径。五蕴本身也带有这样的解释。你借用这个观念,创作的核心以身体为发散点,把你在当代社会中各种生理、心理的体验都呈现出来,选取这个题材是出于怎样的考虑?
宗宁:社会是一个大群体,我们每个人只是一个小细胞,我认为个人的思考映射的是一代人或者一个时代。对于我自己来讲,提到“五蕴”,我觉得社会有很多矛盾的东西,这些东西是我想去摆脱改变的,但是改变不了。因为它们可能和与生俱来的一些东西紧密相关,比如说性格,相貌,是命运的安排,包括你的每一次选择,你和朋友的关系,这些东西在冥冥之中感觉也是自定的。有时候我们很想努力地去改变,但是个体是极其微小的,只能在困难中左右徘徊。
胡斌:除了受传统的东西影响,你的作品跟你的信仰或者阅读有关吗?
宗宁:我比较喜欢阅读文言书籍,但不会逐字逐句地去读,我往往是先被书中的插图吸引,随后才去了解它对应的故事。我对这些古代的故事、传说特别感兴趣,我的创作中有很多东西跟这些故事有关。比如《赤比之头》,源于我以前读过的一本《六朝志怪小说》,其中有赤比献头的故事。它感染我的不是文字,而是故事本身。赤比这个人为了信念把自己的头献给刺客去完成他的理想,感染我的是,是什么一种力量让他以结束自己生命的代价来相信一个人,这个人会不会按照他所想的去做,这些他根本就不考虑,而是义无反顾地就这样去做了。另外,我也欣赏佛教中有关美术的东西,喜欢到寺庙去看它的造型和色彩;我身边有很多信佛的人,我可以从他们那里得到很多有意思的佛教书籍。比如看到“五蕴”这个词,我就很想了解它的所指,但是没有以学习佛教文化的态度去很细致的研究。
[广告] 作品编号10032006,字画之家保真在售
《硕果》
孙吉祥作品 / 50×50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