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舒适的躺椅上构思着这篇文章,身边放着几样小食品和一摞书,画案上摆放着画具,明媚的阳光散落在室内,兰草及一些绿色植物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碧绿、舒展。整整一面墙做成的书架不堪重负的堆满了画册和书,其间还摆放着友人的照片,以及各类或新或旧的小摆设。
对每一处既是居室又兼画室的地方,我都充满眷恋之情。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其间生活和工作着,也一直饶有兴趣地用心去布置它们:到高碑店、潘家园一带挑选些称心的旧式家具,都是一些既美观又实用的东西,虽不奢华却很雅致。
女人装点布置房间不仅尽心尽力,而且不厌其烦。闲暇时,常常喜欢把所有的物品都抚摸一遍,似乎这样便可以使之印上自己的痕迹。
每天早晨,我总要先整理一番房间,再放上一盘好听的CD,然后才开始坐下来画画。富有动感的旋律、自如的环境氛围滋润着我的心情,调整着我的状态,调动着我的灵感,画笔也随之变得激情灵动、得心应手。
经历过多次搬家,有一段时间,住在胡同里的一间平房中。虽然房子老得大声讲话都怕惊动了梁上的灰尘,却有着宽敞明亮的窗户和门。白天画画时,我喜欢大开着门,既为了光线好也为了能够通风。邻居大爷、大妈们从门前经过总要停下脚步,探头张望看看我画的是什么,聊上几句家常话,温馨闲适、亲情随意就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
我喜欢生活在胡同里的普通人,他们虽然并不富有,却活得坦诚自在、和自然相融相近。脸上流露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恬静、淳厚质朴的美总让我感动。
在那间有大玻璃窗的老房子里画画,光线随时提示着我时间的流逝。每当夕阳西沉,室内变得昏暗时,就会自问:又是一天过去了,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老房子之外,还有一些旧的东西也让我着迷——京剧、线装书、老家具,不是出于矫情的怀旧心态,而是觉得它们有种让人沉下心来慢慢体味的、既古朴又凄艳的美感。单就京剧而言,无论从剧情故事、词曲唱腔、舞台服装上看,都让人觉得传统文化与现代社会有着潜在的、不可分割的历史渊源。
我在京剧界有一些朋友,师徒相传地守候着被人们普遍认为已经没落了的这门艺术,那种忠实,那份真情,实在令人感动。我常去演出的后台拍照,帘子一挑,‘守旧’放下,前台欣赏的是戏,后台看到的是景儿:生旦净末丑,垂名青史的古人们做着与你我同样的事情——红脸的关公吃着油条,白脸的曹操抽着香烟,千娇百媚的贵妃喝着可乐,楚楚动人的虞姬嚼着汉堡包……。
置身他们中间,我有种时空错位的感觉,男扮女装的旦角儿款款走来,举手投足间那惊人的美艳令人不禁怦然心动,传统的奢华与现代场景的交融,缩短了时空的距离。
谁说这古老的剧种与现代社会难以合拍,换个角度看,不是颇具‘后现代’式的幽默吗?正是从中受到的启发,让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绘画语言。
文:刘彦 2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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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茶待友人》
鲁叁田作品 / 50×50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