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已经习惯了在当代艺术作品中去寻找个人存在与其存在状况之间林林总总的“妥协”方式和“妥协”结果时,遭遇蒋华君的绘画,会让我们重生疑问:当抒情或多或少已经成为当代绘画实践所刻意回避或者突破的框架时,画家执意于个人的内心感验,执意于画面关于成长和缺失的主题性表达,执意于以传统的观看方式来打动观看者的现实意义究竟何为? 蒋华君的作品在当代艺术实践的考察中或许可以算是一个“异数”,既无关乎绘画本体语言形式的抢眼,也无关乎绘画观念表达策略性的矫饰,却是真切地以一个已然内化的现代艺术家情怀将其自身对于周遭生活的体悟和思虑挥斥在画布上,将现世生存境遇中的关乎缺失和默守的精神困局视觉化地呈现出来,凭直觉和本能构建出一个完全个人化的画界。当然,蒋华君的现代艺术家情怀更多地是与其对于个体生存主题的关注,而不是绘画形式的前卫概念相关联。相对绘画语言的创新和见识的深刻性,他或许更想要追求的是如何将作为个体在生活消磨中萌生的抵抗意志淋漓地传达出来。无论是绘画进入书写的过去的黄金时代,还是不乏期许的未来的美好时代,都远离蒋华君的绘画现实境遇——这里是一个危机四伏的怀疑时代——如果说眼见的那些得以写入艺术史能提供给我们的应对艺术危机的出口其实从来都不是集体经验而是个体选择。比如能在文艺复兴的完美之下破坏规则的是丁托雷托 出人意外的布局,是格列柯 的变形和色彩的不正确,以及在题材上另辟蹊径的荷尔拜因 的肖像画和布鲁盖尔 的风俗画;能在印象派的喧嚣热闹之后先行一步的是三个特立独行的遗世者 。那么,我们是否也有理由相信艺术作品在日益成为图像志之后,在越发追求禅意和无为之外,同样需要一种来自直接经验的个人风景。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在材料应用,题材选择和观看方式上都足以让艺术别开生面的立体派却终究会被“低估”的缘由——在那里,个人风格已经被取消了。因此,蒋华君对于个人抒情方式的坚守,除了与他自身所触知的当下状况相关之外,也是对于当代绘画“主流”策略的一种自觉的抵抗——与选择性表达的“妥协”相比,他的绘画表达显露更多的是经验而不是知识,是感受而不是梳理,是率性而非刻意。在他这里,抒情因为受限而成为了必需。他通过绘画的表达与观看者对视,其内心视象倾心讲述和传达出的是关乎其自身,也关乎我们的成长的心悸、怅惘和荒诞。于是,正因为艺术家自觉流露出来的不断滋生的抵抗之心,使得艺术家的个人风景是否能别样动人,艺术家的内心视象是否能意味深长,开始成为了我们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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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游图》
赵芳作品 / 48×48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