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批画的形成到展览会的反馈,反而使我自己从轻松陷入了难以言状的茫然,这种茫然似乎是一种自己的底气不足,我背不起沉重的负担。经过南来北往和大街小巷的穿梭,我终于回到了当时创作时默然体验的心境,应验了“旁观者清”的古训,方感到要给予反馈的欣赏者在使自己变成作者,而我自己却把开始那种以旁观者姿态的创作变成真正的作者,这种相悖是我茫然的原由,也是个误会。我一直崇尚一种自由的、愉快的创作精神,这种创作精神绝不是激情依附于信手涂抹过程的快感陶醉,也不是极端个性化述注中画面上的狂放或冷漠,而是用一种把思维游离于一切行为的局外人的方式去观察社会活动,然后又用旁观者的兴奋去体会这种极高魅力的精神现象,因此我常常以一种超然的、使人感到轻松愉快的幽默方式来表现现实人的真实心态。至于造型语言上,我不去承受美术史的神圣和伟大所带来的精神压力,我只把其看作是历史的模样,游于其中吸收一切积极的因素(我认为)为我所用,无论是传统的、现代的、东方的还是西方的,包括民间绘画和实用绘画及其它方面的文化现象都对我有极强的诱惑力,我将努力把这来自于一切的认识溶于自我的感觉之中,潜移默化地体现在我作品的创作中,当这种造型置于画面上时,我的自我原宥、自我解嘲到产生了新的感觉,余下也只有格调的把握了,传统中旁观者的品评也是一种精华。一旦将我自己成为旁观式的作者,我觉得了共有的缺陷乃是沟通人的隐蔽根源,微妙的亲近感就渐渐产生了,也引起了我浓厚的兴趣,同时阐发了一系列的联想,并使之不断地引伸,它就象一个假设的点,将我置身于整个现实文化背景之中,这里的人的种种缺陷带有某种悲壮成份的戏剧性,为了适应基本的视觉经验,为了使观众一目了然地接受并乐于体验作品中的潜在因素提供某种线索,我留有一些空白,它类似猜谜游戏中的启示,能使会心的观众茅塞顿开后一场哑然失笑,能使我和观众之间形成一种合谋关系,其意义不在画面本身,而在于我和观众存有共同的现实文化背景,以及对这种文化背景所持的共同态度,它也就具有了可信性,就像冥冥中桥梁,常常会时而明晰时而神秘的一瞬,两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之间突然达到了心领神会的境地,如同儿时捉迷藏游戏中突然捉到对方的开心。从泛论上说它是对现实人心态中苍白一面的把握,同时又是我个人在表现对象方面,有种力不从心的焦虑而着意留有空白后带来的不完整感,这种力不从心的失落同样也是一种文化现象。淡化自我意识和对传统的挪用仅是我不知不觉中明朗起来的想法,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格调的把握,因为格调体现了艺术风格整体性的把握程度,格调本身所具有的范围极其广泛,它包括主题的选择,技巧的运用,文化积淀的体现等等,所以我必须为此沈下来去潜心探索。
王劲松
1991年3月11日于平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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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富贵》
莒成蕾作品 / 38×38cm / 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