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姜永杰是不期的必然——飘然而至。与其几天上海同行的共处,使我对其有了更多的了解和心灵深处无言的触动。他寡言少语,不善言谈,他质朴实在,毫无油滑。他无心于世俗的装扮,却有心于真诚地实干,实属“坐怀不乱”,且仗义豪情的胶东汉子。
处于这样的基点,我便更想走进他创作的丰富世界,去品读、去了解、去体会。于是在由沪返京的三天后,我专程到他在宋庄画家村的工作室探访。或许,是过去我们看尽了世俗花样的无奈与怅然,经常对真挚与执着熟视无睹。这次真切地让我有了驻足斗室天地的震撼与感动,他是一位有着非凡心志、非凡才情的怪人,他有上千幅的各类绘画作品,但在亲朋眼中,永杰是个不走正道悖逆常理的怪人。在同行道中又是一位有着综合修养的杂家,他涉足之广、之杂不得不让人叹服。有万法为我所用的非凡气魄。确是心思敏锐的真干非凡之人。他的《美女与野兽》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幻想,或隐喻、或象征,尽情而真实地描绘着我的内心独白。
看他人,读他画,不由使我想起数月前,读了宁肯《沉默之门》的小说后的深刻印象重又浮现。作者在后记中说:“生命有许多不可言说的东西,人只能说出一部分,说出的部分照亮未说出的部分,我们又看到了后者,却无法言说”。对不可言说的事物保持着沉默正是永杰用画笔生动描绘自我内心世界的理性之举。《美女与野兽》、《飞》系列作品是对“不可言说的东西”一次试图冲破极限的跨越,像亚马逊河大马哈鱼一样溯流而上,不计成败,不求得失。因为我有过在画家村生活和创作的经历,我认为他是宋庄画家群体中众声喧哗的珍贵文本。他的每幅版画、油画、雕塑、设计的草图都是对命运的省察,直指内心。是对抗拒时代洪流的集体无意识遗忘的独白,是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庄严举措。永杰的画在述说着一个诗情洋溢、想像丰富的青年梦想和历经世事的坎坷与无奈。当下,时代风云激荡,而他沉浸于内心生活孤怜世界的狂想。漫长而孤独的艺术创作苦旅,使他阅遍了人生的沧桑,尽管如此,但其个性未丧,与世无争,泯然混迹于芸芸众生的名利场。
永杰的油画《美女与野兽》系列作品记录的不是艺术语言的霸权,而是人世间强者的霸权,弱者的无奈,讲述着一个汉子柔怀天下的独特心境。讲述着一个汉子神往禅修生命的过程。将现实与幻想、将田园风光与浪漫手法、将情与景、意与韵、现实与命运、艺术与生活的交融一体的“禅悟道白”。禅悟的本身并非常人们通常以为的凭虚之物,它从来就是依附于人的心灵智慧,尤其是在混沌历史中和迷茫心灵的产物。
三十五年来世间沧桑巨变,人生悲喜沉浮,永杰的心悟尽在漫长的艺术苦旅和无限欢愉的艺术创作中来展示。永杰的《美女与野兽》系列油画作品是一种精神压力的释放,是无法归类的在世奇作。是浪漫与幻想的产物。他的画作是意志强力的压迫与真我述说的表达。他倚心而作,可能不会讨迎别人的欢心,他并不企求制作画面的怪诞、荒离、追求惊人之举,但他的画却能给你清新阅读的快感。其实,他正是现实中难得的孤军奋战抗拒时代的喧闹的勇者,你仿佛在画中听到那女子在低声呤唱,我想那正是他企求心境的空灵和平静的表达方式,也是他企求抵达理想中的澄明之境、清新之境。
当然《美女与野兽》等作品与我们所期待的旷世杰作的标准还有距离——不得已怕隐喻,自恋和意图的模糊不免有些遗憾。我们期盼他在架构更多艺术表现的元素后,深入走向自己,挖掘自我,筑建自己艺术森林的壮丽美景。但他硬实让我看到了生活中欢笑的姿态往往比痛苦更有力量。对他来说艺术的生活状态与创作激情的喜悦就是一种灵魂洗礼的途径,更是一种精神皈依的历程。
他的画毕竟不是给人一种无聊情绪的呐喊与喧泄。然而,静默与忧伤也不能掩饰内在的骚动不安。或许激情张扬(马面人身)的语调也是作者表现免遭现实遗忘的抵制。也许这正是他用隐喻象征手法来明晰的讲述传奇的故事,充分有力地表现了他对时代记忆的强烈诉求。
如果是那样引用诗人海子《日记》中的诗句,不是“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而要引用海子《夜色》中的诗句来证实永杰的绘画语境更为恰如其分。
在夜色中,
我有三次受难:流浪、爱情、生存
我有三次幸福:诗歌、王位、太阳
寡言的永杰不说也是这样。与其这样说,不如你去了解、去感知、去品味。
文/王无际
2005.11.12.凌晨2时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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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运千秋》
李章伟作品 / 177×68cm / 软片未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