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一直是舒勇行为艺术创作的一个重要符号。在巨大的体育场与数千人共同吹泡泡;在高雅的艺术馆里与艺术家吹泡泡;在亿万富豪的办公室里吹泡泡;在著名企业的工厂里吹泡泡;在高级写字楼里吹泡泡;在名胜风景区中吹泡泡……,他以艺术的名义将“泡泡”和吹泡泡行为带到了各式各样的公共空间。他迷恋着“泡泡”漂浮在公共空间七彩梦幻的感觉,更痴狂地迷恋这种感觉在一瞬间破灭。这种破灭迫使他在美丽的荒诞中瞬间回到真实,并得以冷静地去面对一些不敢正视的问题。因为“泡泡”具有破灭、虚幻这样的特性,使得现实的社会环境和世俗文化赋予它各式各样的隐喻。这些隐喻又被广泛应用至社会文化与经济生活中,从而不知不觉成为某种公共符号。让“泡泡”由一种视觉符号转换成为观念符号,同时这种转换是神奇而又直白的。这正好成为舒勇不厌其烦地使用“泡泡”作为艺术创作语言的重要原因。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在物质溃乏的年代,吹泡泡是儿童们一种重要的游戏方式。(舒勇也正好经历了那个年代,游戏让“泡泡”成为很多同时代人的集体回忆。)他迷恋在艺术的名义下,将这种集体回忆重新带进成熟的社会成员中,让社会成员在熟悉和荒诞中获得新体验和新经验。
因“泡泡”已经在公众层面形成的某些观念,致使舒勇在各种艺术实验中遭遇到各式各样的境况。一次,他在亿万富豪的硕大办公室里朝他吹泡泡,结果被赶了出来。富豪气急败坏地说:“你怎么能在我的办公室里对着我吹泡泡呢?这不是泡沫经济吗?太不吉利了!”几日后,他继续在一个身家过亿的大老板办公室里向他吹泡泡。这位老板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非常开心,他小孩样的表情瞬间和泡泡一起释放在他威严的办公室里。他非常主动地和舒勇聊起自己的各种经历,他告诉舒勇泡泡让他得到了放松,并丢下了许多包袱。“泡泡”居然成为他们沟涌的一种媒介和方式。时至今日,这位老板仍和舒勇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舒勇说他喜欢体验因泡泡破灭在各个空间带来的各种感受,更喜欢体验不同人面对“泡泡”破灭时完全不同的瞬间感受。这些感受已经成为他艺术实验中的重要意义。他借助“泡泡”这个符号智慧地干预了世俗的社会生活,世俗的审美和观念被“泡泡”激活,刺痛着人们早已麻木的神经,让人们在日常的生活状态中进行思考。
由于泡泡的破灭,使得“泡泡”形成了某种固有观念。舒勇经历了从艺术创作中利用这些观念到开始挑战和改变这些观念的过程。他不希望泡泡只是破灭、虚幻、脆弱、不可触摸,更希望将它瞬间破灭的形态永久保留下来。(当然这不是指通过相机将它记录下来),通过这种保留将“泡泡”某些固有观念改变,形成新的观念。即“泡泡”不是虚幻的、脆弱的隐喻,而可以成为丰富多彩的、真实的、积极向上的隐喻。近年舒勇开始运用泡泡进行绘画、雕塑的实验,尤其在水墨画实验中取得相当的成效。泡泡瞬间的各种形态,通过水墨画被表现得淋漓尽致。“泡泡”沉淀并绽放在画纸上,形成了非常独特的新绘画风格。在这种创作中舒勇彻底将行为融进了绘画中,行为和绘画已经不可割离。在行为中这些绘画变得深刻,在绘画中这些行为变得艺术。舒勇正是借助行为艺术、摄影、雕塑、绘画等各种艺术形式,将“泡泡”形成一个完整的视觉和观念体系,让它在新的视觉世界和观念世界中成为一个自由表达同时又可以和社会沟通的公共语言和媒介。
[广告] 作品编号10032009,字画之家保真在售
《寿比南山》
陆建兵作品 / 49×98cm / 软片未裱